有胆小的姑娘更是惊慌得捂住眼睛,不敢看地上的公鸡。
楚衡神色凝重,他问道:“那张青青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姜妩答道:“是断肠草的毒?”
“断肠草?”
“没错。”
“若是侯爷不信,大可以将仵作叫来验证一番。”姜妩道,“我记得,死于断肠草中毒的人,都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特征。”
楚衡眉宇微沉,沉默了下才道:“传仵作。”
仵作匆忙而来。
他取了地上的死公鸡去检验。
不一会儿,他又重新回到屋中,往地上一跪,行礼之后,只听他道:“回侯爷,小的检查过了,果然如这位姑娘说的一般,死者和这只公鸡的肠子变黑粘稠。这正是中了断肠草之毒的象征。”
楚衡只觉得不可思议,立刻看向姜妩。
他问:“你为何会猜到是断肠草?”
姜妩却与他说起了一个故事来:“我在城中的客栈暂住时,某天发现店小二采了一箩筐的金银花回来。没想到客栈的掌柜看见后,却把他训斥了一顿,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金银花和断肠草长得极像,尤其是他们的花,都是黄色的笑话,小二是把断肠草误当成金银花才回来了。”
“那时候掌柜责骂店小二的话,让我对此记忆尤深。”
听到这句话,跌坐在地上的林知微霍然抬头。她似是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刚刚还说你记性不好!”
姜妩微微一笑:“那只是谦虚之说,林小姐不必当真。”
“你——”林知微气极。
姜妩又道:“在知县府中游逛时,发现林小姐的房间中同样有种着黄色小花的盆栽,仔细一看,竟和店小二误采的断肠草一模一样,一位大家闺秀,竟将断肠草这等毒物当成盆栽放在房中,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便开始有了怀疑。”
“林知微的丫鬟告诉我们,她家小姐是觉得这种小花十分好看,这才采回来。初时我想,也许是误把断肠草当成了金银花,可随后我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才发现并不是。”
姜妩让白芨出府打听消息,用意便在此处。
白芨在知县府外,查探到了两件事。
一是,金银花的模样的确与断肠草极其相似,而他打听到的断肠草的中毒症状,与仵作说的一模一样。但因为断肠草之毒难以用银针检测出来,只能凭着经验判断。
二是……
林知微曾跟过一位高人人学过医术,精通药理。
姜妩道:“一个精通药理的人,是断然不可能将草药和毒草弄错的。所以林知微房间里的断肠草,是她有意采回来的。”
楚衡蹙眉深思,问:“若是断肠草的毒……那么毒到底藏在哪里?”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姜妩转头看向林知微,微笑着问:“林小姐,你愿意亲自说出其中的秘密吗?”
林知微只恨恨地瞪她一眼,不说话。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便替你说了吧。”
姜妩取出被她藏起来的酒坛盖,向众人展示:“就在酒坛的盖子上。”
“酒坛盖子?”
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
侍卫从姜妩手中接过酒坛的盖子,检查一番后,向楚衡回禀:“侯爷,这盖子上的确有被蜡封过的痕迹。”
楚衡细看那只盖子,眼中露出惊色。
他微微沉吟,肃色道:“再取一只公鸡来。”
“是。”
侍卫领命而去,很快带了公鸡回来。
他直接取来了火折子,将酒盖上的蜡烧熔后,滴入水中,再喂给了公鸡。
屋内的人焦灼地等候着,直到这只公鸡抽搐倒地,然后死去……
与先前那只的症状一模一样。
林知微脸上最后的血色也褪去了,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扔在太阳底下一样,所有的秘密都暴露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