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宴......”
他还是不理。
沈离经小猫哼哼似得叫了几声,对方纹丝不动。
没有效果,她便换了一种:“闻人宴......我冷。”声音带了些轻颤,听着格外可怜。
尽管知道这是在骗他。
闻人宴终于睁了眼,半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被子丢过去一半,而她的被子还被严严实实压着,仍是没办法
“......”她沉默了半晌,小声骂了点什么,憋出来一句:“睡觉!”
如他所愿,沈离经终于老老实实去睡了。
等到夜深后,身旁人的呼吸平稳,在平静的夜里扰得人难以入睡。闻人宴睁开了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现在也无法安睡。一闭眼就是她甜腻的嗓音,温热柔软的腰肢,......妖精似的笑颜和勾人眼神。
是他将自己怀中人给推远了的,现在还是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睡。
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得,闻人宴偏过身子,伸手扣在她的腰肢上,将她往自己的被窝里带。睡梦中的人轻哼两声,似是梦呓,闻人宴的动作僵住,甚至连呼吸都轻了下来。而那声听不清是什么的呢喃过后,沈离经没有意识顺着他的手臂蹭了蹭,闻人宴便顺手捞过来了。
直到将人牢牢按在怀里,他才长吁一口气。
好似她在,睡得便更安稳了。
闻人宴一向作息规律,但第二日难得贪床了些,醒来许久也不曾起身。目光沉静的看着身侧人,手指绕着她的头发打圈。
等到天色渐明,再晚一些红黎就该来叫沈离经起床了,他这才小心翼翼起身。沈离经的手臂被他拿开些摆正了,又慢慢抽回自己的胳膊,将被她压着的长发一缕缕抽回来。
穿衣束发将一切整顿好,坐在桌前等了一会儿,推门进来的是桑采。
“小姐,已经......”声音戛然而止,一看到闻人宴坐在那里,尾音都吓得拔高了。“丞相?!”
“吵什么?”沈离经烦躁,迷迷糊糊说了一句,重新把头埋回被窝。
闻人宴向桑采颔首。“先去准备洗漱,我会叫醒她。”
“是是......”桑采都不敢看了。一大清早的丞相就出现在小姐房里,二人岂不是同榻而眠,说不准再过分的事也做了,堂堂丞相,怎好做这种事。
每次醒来,沈离经都要好一会儿才能神志清醒。被闻人宴推醒后,她半睁着眼,和他对视,语气阴郁暴躁:“你谁啊?”
闻人宴也愣了,随即一笑,揉了揉她的乱发:“我是你夫君。”
沈离经扯出一个冷笑,再次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 红黎对闻人宴出现在沈离经房里也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而桑采和月昙的反应要大得多。一脸义愤填膺,说着闻人宴各种不是。在他们眼里,清风朗月的丞相也是会失了体统,失了风度的登徒子。不顾女子名节,名不正言不顺的和女子同床共枕。
闻人宴对此不在意,若是沈离经真的因他而坏了名节,也不是什么坏事,但他仍是希望她能风光大嫁。盼她受人艳羡称赞,而不是被世人口诛笔伐,言语奚落。他不舍得沈离经受人白眼,不希望旁人说她半句不好。
闻人宴梳洗完毕,沈离经才刚穿好衣,朦胧的睡眼总算清明了。
凌乱的发丝下一张脸庞俏丽勾人,闻人宴过去将乱发撩到她而后,这才看见她额角一个不显眼的疤痕。他的手停住,轻轻触碰疤痕,又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收回手。
“怎么了?”
“没什么。”
桑采和月昙在崔远道身边也服侍许久了,也早早知晓沈离经是有另一幅模样,她们接受的快,可看到她真实面目的时候还是惊到了。为沈离经梳妆的时候忍不住看着镜子里的美人,手上没注意用了些力,拽断了几根头发。
沈离经皱了眉,叹息一声:“我以前的头发可是厚厚一层,之前也不知道喝的什么药总掉头发,你要是再多扯几次,我也不用活了。”
桑采连忙要认错,闻人宴却拿起一旁的梳子,对她道:“我来吧,你去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