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哭笑不得,这觉睡得也太快了。
翌日清晨,晏莳是在花凌怀中醒来的。昨晚明明是他搂着小王妃的,怎么就变成了小王妃搂着他了?
晏莳尚未思索出来什么,就见花凌揉着眼睛醒了。
“哥哥你昨晚睡得怎么样?”花凌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因着刚睡醒的缘故,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点儿鼻音,听得人心里怪痒痒的。
晏莳笑笑“还
好。”
花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就说我睡觉老实吧。”
说话间,便有小二来送洗脸水,两人梳洗已毕到楼下吃了顿早饭,便又坐着马车往前走。
此后几天,两人便一直睡在一张床上,没再分房。
这一日,终于到了此次出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同林县。
同林县不算太大,但却很富裕,背靠运河,做生意十分方便,城中的一大半人便是依靠这运河发家的。
到了同林县时已是中午,晏莳决定先吃了饭再去找人,一行几人来到一家酒楼坐定。
曲流觞与晏莳和花凌都扮成的是年轻的客商,赵春海与吴金德扮的是仆人。因此,赵春海与吴金德应是站在一旁伺候着,但晏莳这人向来没那么多讲究,若是无人时,便叫上两人同桌而食,若是有人时,示情况而定,若是在旁人家里,二人便站在一旁伺候着,若是向现在这种场合,便让他们到另一桌上吃饭。
二人虽是在另一桌吃饭,但耳朵和眼睛丝毫没闲着,时刻观看着周围的动静,确保晏莳等人的安全。
现在正是中午,酒楼里的人很多,等菜的工夫花凌问道“哥哥,咱们来这里是找谁的呀?”
“此地有一名叫周永彦的举子,他还是整个扶桑郡的解元,咱们来这里就是找他的。”天下的举子很多,一个一个地找也找不过来,况且又不是每个举子都可以高中的,是以晏莳找的只是解元,这样几率大些,“我听说这个周永彦家里是做生意的,家境还不错。”
花凌将胳膊肘拄在桌子上,双手托腮歪着头看着晏莳“那哥哥咱们去了要怎么说呀?直接表明身份吗?”
晏莳笑笑“到时随机应变吧。”若是直接表明身份,说我是王爷,我是来招揽你的,你快投靠我,只怕会适得其反吧。晏莳一想到这样,笑容就更大了。
花凌双眼放光,都要溺死在这笑容里了“哥哥可真好看啊。”
“咳咳,”曲流觞用手攥拳放在嘴下轻咳几声,“王妃,我还在这呢。”
花凌脸微微一红,马上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笔直的不敢再乱看。
晏莳倒是被花凌这一前一后的反差弄得更想笑了,小王妃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不多时菜陆陆续续地上来了,晏莳还点了一壶酒,不过没让花凌喝,只他与曲流觞二人喝了些。
曲流觞将杯子里的酒少少地往桌子上倒出几滴,然后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竹筒,他将竹筒打开,放在桌子上,少顷,便从里面探头探脑跑出来一只棕色的虫子。那虫子粗细和长短与大拇指差不多,身上长着一根根肉眼可见的毛,十分的面目狰狞。
那虫子出来后,动了动两只触角,便往桌上的那酒爬去,爬到那里不动了似乎是在喝酒。
晏莳看得稀奇“这是何物?”
曲流觞道“这叫长触虫,被我拿来制成蛊虫的,它爱喝酒,今日有了酒便让它也尝尝。”
花凌离着曲流觞比较远,听着二人的对话便伸长了脖子来瞧,瞧过后马上扑到晏莳怀里,带着哭腔道“哥哥我害怕。”
晏莳忙拍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莫怕莫怕,只是一只小虫而已。”
曲流觞忙将长触虫收回竹筒里,声音里满是愧疚“不知王妃会怕,流觞真是罪该万死。”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却在没人瞧见的时候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个贱人!
饭快用完的时候,就听街道上一阵杂乱。
紧接着听到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几人忙向外面瞧去,见有两名女人一左一右架着一名女人往前走,他
们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同样衣服的女人和两名男人。
这两名女人与身后的那几人看装扮便知应是哪户人家的仆人,被他们架着的这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左右岁,穿金戴银的,但因为挣扎,头发有些凌乱,发簪歪歪斜斜的插着。看这副打扮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夫人?
这一路上那女人都在不停地挣扎着,旁边的两个丫鬟似乎也在说着什么,但离着远声音又小,听不真切。
街上虽有很多人,但似乎没瞧见他们一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酒楼里的食客刚开始听到声音后都伸脖子看了一眼,而后又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