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瞋了他一眼,揶揄道:“不过是姑娘家的悄悄话,韩大哥要听吗?”
韩彦要是不多余解释这一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偏偏多嘴解释这一句,这不叫“不打自招”叫什么?
韩彦闻言脸色一僵,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你们姑娘家悄悄话,我打听什么!”
这个可得赶紧解释清楚,免得舒予误以为他是个喜欢管西管东,干涉她交友自由的人。
——虽然,自从两人表白心迹之后,他确实突然生出一种两人不论欢乐忧愁都要分享与共的渴望来。
舒予见韩彦一脸严肃紧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张猎户在一旁替韩彦打抱不平:“你平时怼爹就算了,怎么这会儿连你韩大哥都揶揄上了?这可不行!”
韩彦冲张猎户羞涩感激一笑,心里乐开了花儿。
舒予被自家不明真相胡乱打岔的老爹气得想笑,干脆起身去灶房里帮忙准备晚饭,任由他们爷俩儿自己乐呵去。
正在摆弄自己的小弓箭的小望之,见状赶紧迈着一双小短腿,乐颠颠地追了上去。
姑姑今天一箭一只山兔,打回来的兔子串成一长串,可厉害了呢!
……
何从来送信的时候,寨子里有不少人都看到了,有人还给他指了前往张家的路,自然也顺口打听到他是替自家小姐来给舒予送信的,以及送信的缘由。
于是,很快整个獾子寨的人都知道了,舒予上回去康平县参加重阳赏菊花会,竟然一词夺魁,而且词作被刊印在县儒学的每月诗文集刊上,供学子们观摩学习。
谭教谕的掌上明珠十分欣赏舒予的才华,所以才特地写信来交好。 第二天秋狩大比,舒予刚策马到场上,本来还在各自闲话的场上诸人,立刻收住声音,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舒予一惊,差点没抓紧缰绳。
赶紧勒紧缰绳,喝停赤霓。
韩霞率先奔过来,站在马下,仰头兴奋道:“舒予姐,听说你在重阳赏菊花会上一词夺魁,词作还被刊印在县儒学的每月诗文集刊上呢!真是太厉害!”
舒予一惊,立刻回头盯着一向以“炫女”为乐的自家老爹看。
张猎户赶紧摆手以示清白。
他可是牢记闺女的吩咐,一直强忍着不说,就是在外喝酒时都不敢放纵,免得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回头就被闺女数落。
韩霞见状笑道:“不是张大叔说的!是昨儿个谭小姐派来给你送信的小厮说的!
“舒予姐,你可真厉害!就连谭小姐这样的千金大小姐都特地派人来给你送信交好呢!”
有了韩霞打头,场上诸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夸赞其舒予来,个个激动又艳羡,还有人趁机低声教育自家的儿女,要多多向舒予学习。
一下子成了“别人家的孩子”的舒予,赶紧下马,连连谦逊道:“哪里哪里,承蒙谭小姐抬爱罢了。”
心里不禁发虚,毕竟是“借来”的词作嘛……
可别人哪里管这些!
他们只知道,舒予文武全才,武能赤手空拳打死大老虎,文能作词力压群芳、与读书人比肩,是獾子寨落成以来最有成就最有名气的人,就是寨中最优秀出众的白起现在都难以与其比肩了!
于是,原本历年的秋狩大比的开场白,今年画风一转,转成了对舒予的赞不绝口和对诸人的劝勉鼓励。
就是张猎户和张李氏这对“功臣父母”,也因此而得了许多恭贺与夸赞。
还有人急切地跟他们请教教养孩子的秘法,想要回去“如法炮制”自家儿女,以期能培养出个“舒予第二”来。
把张猎户和张李氏给弄得哭笑不得。
他们哪里有什么教养孩子的秘法!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大约就是把闺女当成儿子使唤?
而一下子站在众人之巅的舒予,好久没有经历过这场面了,也着实紧张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