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等人见了对此早已习惯,只以为韩彦和舒予如此做是为了将此地的情形教授学生、泽被他人,因此只有敬佩和配合,并没有质疑。
几人一路行进山林深处,各自都有了不少的收获。
记挂着要给小望之带雀鸟回去的许诺,舒予特地三两下爬上树,准备给掏鸟窝,捉幼鸟回去养着。
没想到才爬到一半,余光随意一扫,便看见一小队瓦剌人马远远地从北面策马而来。
舒予一惊,双手差点没有抱稳树干。
不过一瞬而已,舒予镇定下来,来不及知会树下的韩彦,就先将食指屈曲在唇边,吹响了的口哨。
哨音尖细且长,恰如山林间的鸟儿受惊而鸣,在林间回荡,传布极远。
树下的韩彦等人闻声立刻变了脸色。
舒予吹响报警哨的同时,飞快地扫了远处的瓦剌人马一眼,同时刺溜一下,飞快地滑下了大树。
等在树下的韩彦见舒予几乎手脚放空直接从树上落下来,赶紧伸手去接,却见舒予临落地时,四肢猛地搂紧树干,然后轻巧地一跃,安安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对方约莫有一二十人,半数骑马半数步行,背弓携箭,看样子应该是来打猎的。”没等韩彦问,舒予就赶紧将自己居高所见说了。
韩彦皱眉,问道:“可看清楚了?是自己人,还是瓦剌人?”
“虽然他们装束打扮同咱们一样,面容也做了伪装……但是,我敢肯定他们是瓦剌人。”舒予沉声道。
在边地生活地久了,与瓦剌人打交道得多了,很容易就能够识破他们的伪装。
韩彦等人闻言顿时凝眉肃然,握紧了手中弓箭。
舒予略一思索迟疑,便接着说道:“而且,我对方只怕来头不小……”
韩彦等人闻言诧异地看问过去。
舒予指了指她和韩彦定亲那日,王耀祖送给她和韩彦的如今已经驯服充作坐骑的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道:“虽然他们一行人故作随意闲逛打猎的模样,但是却队形却散而不乱,尤其是那十来匹坐骑,训练有素、沉稳威猛,和它们很像。”
和追风、逐月很像?
那就是说对方极有可能骑的是瓦剌军马!
韩彦目光一沉,浑身立刻紧绷起来。
也就是说,这一二十人极有可能出自瓦剌军中,却故意扮作寻常的猎户潜入雀子山,暗中图谋不轨之事!
大周和瓦剌这些年来虽然各自戒备,但是边地的百姓为了讨生活,却并没有完全禁绝往来,要不然王耀祖即便是有个在辽东军中做参将的叔父,也绝无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将手伸到瓦剌军马上去。
如果对方只是寻常的瓦剌猎户的话,韩彦或许还会想着如何避免冲突,但是既然对方极有可能出自军中而且居心叵测,那他就决不能放任他们这样肆意窥伺大周的疆土!
雀子山是大周的地盘,而且离着两国边界还有几个山头,对方竟然有胆子长驱直入,那他们自然也没带怕的。
“先发讯号,按照之前的约定向南撤退集合。”韩彦冷声道,转瞬间便拿定了主意。
他们此行共有二十七人,而且几乎个个都是骑射好手,所携带的配箭等捕猎工具又十分充足,难道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众人知晓轻重,得令立刻齐齐应了声“是”。
王喜立即一路不时吹鸟哨通知其余两队人马,随韩彦等人迅速往雀子山南部山坳撤离而去。
不多时,三队人马便在雀子山南坳顺利会师。
韩彦将情况和众人一说,大家立刻握拳,同仇敌忾,忿然道:“瓦剌贼人好胆!竟敢一路深入雀子山!咱们定要他们此番有来无回!”
声势威壮,士气如虹。
韩彦早在路上便想好了应敌的策略,见状便立刻指挥调度,将各人任务分派下去。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利用所此行带的捕猎用的网子等物迅速安设好简陋的陷阱,然后各自按照韩彦吩咐在附近的巨岩、高地后隐藏起来,敛气屏息、搭弓射箭,静等敌人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