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侦查敌情、射杀敌人,他们可以和舒予一较高下,但是要论与康平县权贵的关系,这可就不是他们这些寻常猎户能够比肩的了。
那人顿时没了话说,直愣愣地瞪了王平片刻,紧抿着唇,只顾这勾着头忙碌去了。
……
这番小插曲舒予自然是不得而知,她与韩彦等人一路紧赶慢赶,好歹赶在城门关闭之前,顺利入了城。
进城之后,韩彦等人直奔县衙而去,舒予则调转马头,直奔谭府而去。
到了县衙,当值的门子认识韩彦,听闻他有要事要拜访刘县令,而且还带着两个同伴押解着一个瓦剌人,当即也不敢推脱,立刻一路小跑着通禀去了。
不多时,门子又满脸堆笑地回来,请韩彦等人进去。
韩彦拱手谢过了,将马儿都交给门子看管,亲自押着那瓦剌头领,进了县衙。
韩勇和王喜相视一眼,当即满心忐忑地跟了上去。
拜见县尊大人啊,这还是头一次呢……
……
舒予一路纵马疾奔到得谭府,守门的门子立刻笑迎了出来,一边帮她牵马,一边满脸堆笑地招呼道:“张姑娘来啦!小人这就去通禀!”
说着话,就将舒予先迎进了院子里,请她到花厅先稍坐片刻。 舒予笑着谢过了门子,内心实在是焦灼到无法安坐,便让门子只管去通禀,不必管她,她在院子里等着就行了。
在前院徘徊片刻,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从内院传来,哒哒哒的,显然来人是一路小跑了过来的。
舒予迈步上前,果然还未到得垂花门处,就见跑得两颊绯红的谭馨,一脸惊喜地朝她招手,笑道:“舒予,你来啦!”
舒予笑着上前,招呼一句:“馨娘!”
谭馨已经冲出垂花门,挽着舒予的胳膊将她往后院让,笑盈盈地说道:“你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眼下太阳都下了山,铺子也大多都关门,她就是想要准备都来不及了。
好在她也知道,舒予不是那等计较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了不告而上门拜访了。
“走,咱们先去我院子里说话去……”谭馨挽着舒予的胳膊,欢快地邀请道。
可是话未说完,就被舒予笑着打断了。
“先不忙,馨娘。我这回来,是有要事要禀报谭大人的。”舒予站定,笑着说道。
谭馨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舒予上门竟然不是要找她玩耍,而是要拜访谭教谕。
顿了顿,谭馨眼中立刻浮现一抹忧色,担忧地问道:“是不是韩彦对你不好?这门亲事你觉得……”
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舒予避着韩彦,特地上门来拜访自家父亲的理由了。
谁让,父亲是韩彦和舒予的媒人呢!
“不不不,你误会了!”舒予哑然失笑,连忙摆手打断谭馨的猜测与忧思。
这脑回路有些清奇,可是谭馨的这份关怀而却让她觉得极为暖心。
“是我们抓到了一个偷偷潜入雀子山的瓦剌人……”舒予连忙将事情大略地和谭馨提了提。
谭馨自幼得谭教谕的教导和看重,对于政事也颇为敏感,闻言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也麻烦着人去通禀了,直接挽着舒予的胳膊,爽快地说道:“走,咱们去上房!父亲这会儿应该在那儿和母亲、轩弟说话,等着吃晚饭呢!”
事情有急,当从权宜,舒予也就顾不得失礼不失礼的了,当即加快脚步跟上谭馨,直奔上房而去。
上房里,谭教谕果然在与妻儿说话,见到舒予突然上门造访,很是惊讶。
待听舒予说了此番上门的缘由之后,谭教谕立刻眉头紧锁。
谭夫人见状,立刻起身将谭教谕的外袍取了过来,默默地替谭教谕披上,又体贴地系好襟带。
“去吧。”谭夫人笑得温柔,“我这就去吩咐厨房给老爷留饭。”
谭教谕冲妻子点点头,神情温和,又转头叮嘱舒予和谭馨:“你们两个姑娘家,在这件事情上不适合抛头露面,就先在家里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