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方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就像是他拿的不是两颗火弹,而是两车弹药一般?
韩彦心中一凛。
又想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脱欢都没有出面,想来是早已不在雀子山中。
按理说,脱欢一心要对付镇国公,眼前提前设好了埋伏,镇国公也正在赶来,他不可能在这时悄悄离开才对……
除非,即便是他不在,一样也能置镇国公于死地!
而且要置镇国公于死地,他就必须提前离开,才能不受波及!
灵光一闪,韩彦扬起手中的火弹,冷然笑问:“为何不可?”
瓦剌主将着急得涨红了脸,却紧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说。
“因为你怕这火弹丢出去,会引爆了周围的埋伏,让你们也跟着一起丧命,是与不是?”韩彦一语道破。
眼前正值盛夏,此处水草丰茂,区区两颗火弹即便是引起了火灾,也足够他们奔逃的了。
除非是此地埋着火药,一旦火弹引爆后引起连环爆炸,让他们也没有机会逃出去!
瓦剌主将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怒不安。
韩彦说的是瓦剌语,这样一来,所有在场的瓦剌将士都知道脱欢的计划了。
可是,原本计划留下做诱饵与敌人同归于尽的那些普通瓦剌士卒,并不知道他们他们已经被自己的可汗舍弃……
那瓦剌主将眼见着己方军心浮动,气得跺脚,却又畏忌韩彦手里的那两颗火弹,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让韩彦现在将火弹给丢了出去,引爆了周围埋藏的火药,那么不但他们也会命丧此地,镇国公看到此地有异肯定也不会来了。
到时候伏杀计划失败,可汗可不会对他们的亲族手下留情。
韩彦摸准对方的心思,高举两颗火弹,和舒予等人趁机且行且退。
瓦剌主将无奈,只能命令众人一路合围跟随。
只要出了峡谷附近的火药圈子,他们就不必在怕韩彦的威胁了。
可是,眼见着就要离开埋伏圈了,山脚下突然升起一颗信号弹,刺眼的烟火伴随着尖利的啸声,在空中炸开耀目的光芒。
应援的大周官兵到了。 韩彦等人顿时心中一喜。
可这喜意还没有来得及弥散开去,就有负责放哨的瓦剌士兵前来禀报:“报——镇国公一行人已经赶至山脚!”
韩彦等人顿时心中一紧。
果然,那瓦剌主将闻言,立刻狞笑一声,高声喝令道:“传令,全军准备迎击敌人!”
又冷冷地扫视一圈,警告那些心思浮动的士卒:“你们的父母妻儿还在瓦剌,只要你们敢再退一步,他们定然尸骨无存!”
只要韩彦一行人逃出了火药埋伏圈,再想要将镇国公引进来可就难了。可是又不能逼得韩彦扔出火弹,双方同归于尽。
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赶在镇国公一行人到来之前,在外围将韩彦等人就地击杀。
这样既免除了韩彦用火弹引爆堆藏在此处的火药的隐患,也省得到时候韩彦到时候给镇国公示警。
在场的瓦剌将士闻言俱是脸色一寒,阻击韩彦等人时愈发地卖力了。
计划成功,死的只是他们一人;可若是计划失败,死的可就是他们全家了!
韩彦知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唯有全力对战,才能赢得一线生机。
他手里的火弹让瓦剌将士畏手畏脚,生怕激怒了他,他会气急之下同归于尽;可是堆藏在此地的火药,同样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舒予就在他的身边,小望之还等着他回去,所以他只能向死求生。
背上的箭囊早已经空了,舒予只得弃了长弓,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不停地挥挡着迎面砍来的各种兵器。
“能传讯告诉留守在山下的人,阻止镇国公上山吗?”舒予一边御敌一边焦急地问道,“或者是告诉他们此地有埋伏?”
否则他们一边艰难支撑,一边还要担心着那边的情况,只会愈发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