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以为自己足够的冷静自持,殊不知此时的她声音中带着平日难得的羞涩和娇媚,却又偏偏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矛盾可爱得紧,惹得韩彦越发地不舍得撒手了。
“你就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韩彦收紧双臂,将舒予搂得更紧了,低声呢喃,像是在撒娇。
见韩彦跟自己耍无赖,舒予深感好笑无奈的同时,心中又生出一股子欢喜和不舍来,遂轻声纵容道:“那你说的,就一小会儿。你可不许耍赖皮哦?”
韩彦咕哝不清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此时此刻,舒予也没心思和他计较这个。
帐外,夜色撩人。
……
第二天一大早,舒予和韩彦便起床收拾好行装,匆匆吃过早饭,便去主帐向镇国公辞行。
离家已近一月,其中更是经历了生死大劫,此时两人思归之心极其强烈,想到一会儿就要回家了,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惹得镇国公羡慕嫉妒不已。
唉,不知何时他才能够回京与家人团聚。
这么一想,就越发地对脱欢恨之入骨了。
若不是脱欢小儿野心勃勃地执意挑起的战争,想要并吞大周、一统天下,他哪里用得着常驻北地,有家不能归,有妻儿不能相伴?
韩彦和舒予自是不知道镇国公这番心思,背上行囊,各自跨上追风逐月,一路风驰电掣,径直往獾子寨赶去。
归心似箭。
远远地看到了獾子山,两人倍感亲切,相视一眼,默契地挥鞭策马,加快了归程。
“驾——”
“驾——”
未到寨子口,便见迎面有一人纵马飞奔而来。
两人定睛一看,不是白起又是哪个?
“还真是巧啊!”韩彦侧头对舒予笑道,“正说明日要去秀水河子镇看看有没有京城来的信件呢,可巧白起就回来。”
舒予抿唇一笑,道:“说不得白起此次回寨子,就是为了给你送信呢!”
等两方相聚,一问情由,还真是让舒予给猜对了。
白起远远地看见韩彦和舒予并辔而来,顿时长舒一口气,策马赶上前去,笑着招呼道:“韩大哥,舒予!你们可回来了!”
这段时间久等不见韩彦归来,可把他给急坏了。
“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韩彦见状笑问道。
白起连连点头,忙不迭地答道:“京城里先后来了六封信,四封和先前一样,另外两封却是东家写来的,一再言明要立刻交给韩大哥。
“可是我跑马回了几趟寨子,韩大哥都一直滞留军中未归,我很怕事情紧急,耽误了东家的大事。”
现在总算是见到了人,他也能暂时松口气了。
至于有没有耽搁东家的大事……就算是耽搁了他也无可奈何啊! “先回寨子吧。”韩彦接过白起递过来的信件,笑道。
反正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也不急在这一时。
而且他大概也猜得到王耀祖这个时候急急给他来信是为哪般。
王继高此番戴罪立功,虽然官职少不得降一降,但是看在他往前也没有犯过大错的份上,镇国公并没有一力追查惩处到底。
所以王耀祖的担忧自然是多余的。
白起长吁一口气,点点头,策马跟上。
三人先回了张家。
张猎户和张李氏凑巧都不在家,大约是带着小望之出去玩耍了。
舒予去灶房张罗饭菜,韩彦则和白起进屋拆信。
见白起实在是等得着急,韩彦便先拆阅了王耀祖的前后两封来信。
果然如他所料,因为他上次去信请庄贤多多关照安抚王耀祖,所以王耀祖猜到他或许有能耐打听到辽东军中的消息,特地来信问他情况的。
“你不必担心,我即刻修书一封,你派人立刻送往京城,让王掌柜不必担忧。”韩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