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赵贵妃自打头一个孩子早产病弱,不足一月就夭折之后,就再也不能受孕生子了。
唉……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独得圣宠的赵贵妃,却偏偏不能怀孕生子……
镇国公暗自叹息,却陡然心中一动,想起韩彦和舒予成亲那日,见到的那个虎头虎脑的师侄来。
镇国公和元嘉帝年纪相仿,幼时还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元嘉帝的伴读,对于幼时元嘉帝的模样自然记忆深刻。
韩彦的那个长子,和幼时的元嘉帝真的是多有相似。
要不是那孩子眉眼之间和韩彦有几分相似,他真要忍不住生疑了。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扫了韩彦几眼,状似无意地问道:“对了,师弟,为兄只知道你是京城人士,柳真人座下弟子,獾子寨三味书屋的夫子,别的一概不知。
“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信呢!”
韩彦心道“来了”,但是想到方才镇国公对赵贵妃专宠的“乐观”,他还是决定晚一些再对镇国公坦白。
“我同样只知道师兄是辽东军主帅,闻名天下的镇国公,柳真人座下弟子,别的一概不知。”韩彦半真半假地玩笑道。
言下之意,谁都没有占谁的便宜。
况且男人论交,志趣相投,并不要将过往家族等一一表白。
镇国公碰了个软钉子,呵呵干笑两声,到底不好再多问,然而心底却越发地生疑了。
如果没有问题,韩彦为什么要开玩笑似的避而不谈?
要不是想着以两人的交情,他私下里调查韩彦不合适,上回打獾子寨回来之后,他就派人偷偷调查了。 韩彦不欲再多谈此事,遂笑问道:“再过一些时日,秋狩备冬就要结束了,师兄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选拔三味书屋的那些孩子们加入黑甲卫队?”
镇国公闻言收起心思,笑道:“你就尽管放心吧!答应过你的事情,我绝不食言的。”
想了想,又道:“每年秋冬之际,瓦剌都频繁扰边。今年虽然脱欢吃了个大亏,收敛了一些,但仍有少数瓦剌流寇寻衅滋事,劫掠边地。
“不如这样吧,你先对那些孩子进行考核,选拔出合适的送到军营来,等一个月后看他们的表现,再最后确定人选。”
韩彦想了想,这样的安排很是稳妥,毕竟作为辽东军主帅的亲卫,不是本领高强就行了,关键还要看是否适应与瓦剌经常摩擦的边地环境。
“那就按照师兄的吩咐,我这就回去安排。”韩彦拱手笑道。
镇国公哈哈大笑:“你倒是一时半刻都等不及了。”
生怕他会反悔似的。
韩彦笑道:“我这不是着急替师兄分忧嘛!”
格外地坦荡真诚。
“行行行!你是文人,我是武将,说不过你!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吧。”镇国公摆手笑道。
等韩彦辞别镇国公回到獾子寨,立刻将这件事情通知到各家各户,并且决定在十一月初十,秋狩大比结束之后,在场上进行公开选拔。
一时之间,整个獾子寨都沸腾了,所有适龄的孩子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即便是小班的那些孩子,也都暗地里勤奋地操练起来,想着在三味书屋首届大阅中一展拳脚。
转眼间,半个月已逝,到了大比选拔的日子。
一大早的,大家都赶到场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鸣锣台周围,等着看韩彦考核选拔送去辽东军大营的弟子。
等韩彦携妻带子地来到场上时,鸣锣台周围早就被大家挤得水泄不通了。
见韩彦过来,众人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来,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崇敬和感激。
如果不是韩彦的到来,只怕獾子寨依旧和从前一样,世世代代以打猎为生下去,孩子们连读书、习武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被镇国公赏识,有机会选拔进入黑甲卫队效力了。
可以说,韩彦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獾子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