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驻京城,还似寻到了什么好生意的门路……”镇国公皱眉沉思,揣测道,“该不会是又走了赵贵妃的路子吧?”
卫锋敛眉沉色,道:“属下明天就去调查。”
镇国公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卫锋自幼就跟随他,做事一向稳妥可靠,任务布置下去,根本就不用他再多操心。
信封打开,抽出信笺,只有薄薄的两页纸。
镇国公不看内容,先翻到最后看写信人的名讳——于乔亲笔。
“于乔……于乔……于乔……”镇国公默念了几声落款的名讳,一面在心里努力地回想此人是谁。
可是脑袋里却是乱哄哄的一团糟。
“于乔,难道是太常寺卿韩迁韩大人的字?”还是卫锋最先想了起来,迟疑道。
“太常寺卿韩迁?!”镇国公顿时一愣,“他怎么会想到给我写信?”
他和韩迁虽然是同僚,但是一文一武,而且他又长驻辽东,甚少回京城去,即便是偶尔回去了,也不过是去宫中给元嘉帝报个到,说一说边地的情况,或是拜访多年未见的亲朋好友,一叙别情。
一般的应酬,他几乎是不去的,自然也无缘与京城里各式各样的京官深交。
譬如眼下给他写信的这位太常寺卿韩大人,两人也不过是见了面打声招呼的交情而已,对方又怎么会冷不丁地给他写信?
镇国公眉头微皱,低头翻阅起信件来。
“国公台鉴……迁有幼子,最为不肖,浪荡不羁……今淹留辽东,乐不思蜀……万望国公爷念同僚之谊,看顾一二……若幼子彦能……”
幼子彦!
镇国公看到这里,顿时心头一跳,蓦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国公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卫锋赶紧问道,一脸担忧。
“韩迁请我看顾他的幼子,韩彦!”镇国公眉头。
“韩彦!”卫锋失声低呼,太常寺卿韩迁的幼子竟然叫“韩彦”!
两人面面相觑,一帐寂静。
良久,镇国公先开口问道:“你觉得,韩迁的幼子彦,是不是咱们跟前的韩彦?”
他一向不耐烦这些应酬,也不怎么记人,对于太常寺卿韩迁,不过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罢了,面相身形什么的都很模糊。
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卫锋帮他做的。 卫锋想了想太常寺卿韩迁的面貌形容,蓦地瞪眼惊呼道:“先前不曾细想时还不觉得,如今仔细一比对,两人还真有几分相似!”
镇国公沉吟不语。
如果韩迁的幼子彦就是他的同门师弟韩彦的话,那韩彦还真算不上是故意隐瞒。
毕竟,名姓、籍贯,甚至是师从,韩彦都没有骗过他。
怪只怪当初他把韩彦当成了江湖上的奇人异士,调查清楚他于国无害之后,便因为欣赏他的智计勇力而一心一意地设法将人招募至军中,也没有继续调查清楚。
镇国公苦笑一声,道:“这样看来,定是韩师弟无疑了。”
要不然韩迁怎么会给他写信让他多多关照“幼子彦”。
“你明天一早就派人去獾子寨传个信,请韩先生尽早过来一趟。”镇国公无奈道。
不论是与不是,他都应该好好地了解了解自己的同门师弟了。
卫锋应诺。
……
且说韩彦快马加鞭地把书信交给白起代送之后,便开始暗自思量见到镇国公之后的说辞,在心里来来回回地演练了许多遍,将镇国公可能会问到的问题,以及自己应该如何应对,都一一想得明白清楚。
等镇国公派人请他到军营中商量要事时,韩彦不需多想,便猜到是为何缘故,当即翻身跃上追风,和来传信的人一起前往辽东军大营复命。
等韩彦一路骑马狂奔到辽东军大营主帐内时,镇国公早就端坐以待了,见他进来,当即借口遣散了帐中的其他人等,直接问道:“昨日我收到一封来信,是太常寺卿韩迁韩大人特地写来,请我多多看顾他的幼子韩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