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身心疲累导致内分泌失调,还是她已经怀了身孕,保持充足的睡眠总是没错的!
……
前殿里,韩彦将舒予画的慈安宫防备的草图拿给康平帝以及孙长玉等肱骨大臣看,并低声说道:“据内子所述,慈安宫如今已经完全在王崇的掌控之下了。太皇太后几次三番想要传递信息出来,却被王太后如数拦下。
“太皇太后身边得力的人,如今也被王太后派人看得死死的,连慈安宫大殿都不能走出半步……”
王太后依附太皇太后多年,而太皇太后又一向没有把这个软弱可欺的儿媳妇看在眼里,坚信她不可有胆子背叛自己,所以很多事情也并不瞒着王太后。
因此对于这个护她又辱她的婆母,王太后是再了解也没有的了。
如今正好反手一击,彻底扼住了太皇太后的命脉。
康平帝与诸臣沉思片刻之后,转头看向德高望重的孙长玉,诚恳请教道:“孙爱卿以为,眼下该当如何?”
对于康平帝对自己这个内阁首辅兼辅政大臣的信赖和敬重,哪怕这些天已经生受过很多次了,但是孙长玉心中还是忍不住自豪激动,面上却依旧克制恭敬地拱手俯身答道:“时机已经成熟,圣上,可以想法子将消息透露给赵仲甫知道了。”
“诸爱卿以为如何?”康平帝一边问,一边拿目光扫过诸臣,尤其是在看向韩彦时不着痕迹地顿了顿,见韩彦微微颔首,他遂心中大定。
“臣等附议。”韩彦等人拱手应道。
“既是如此,那就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康平帝沉声道。
“臣等遵命。”诸臣俯首应命。 舒予在慈安宫中该吃吃,该睡睡,静待赵家的动静。
两日后,一向亲守前殿,甚少来慈安宫的赵仲甫,突然带着一队挎刀兵士,亲自前来慈安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王崇心中有鬼,自然是百般推脱。
本来听到风声后心存疑虑的赵仲甫,这下更是怀疑不止了。
“王大人。”赵仲甫握住佩刀,冷笑道,“算起来,你还得称呼本官一句‘叔父’,怎么,本官要来给太皇太后请安,还要经过你一个小辈的同意不是?
“还是说,你王崇有什么勾当怕被本官发现了?”
王崇当众受赵仲甫如此折辱,心中恼恨,然而面上却不得不陪笑道:“赵大人说的是哪里的话。此次事件,我王家唯太皇太后马首是瞻,如何敢有什么‘勾当’。”
“既是如此,那就乖乖地放本官进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赵仲甫趾高气昂,“啪”地一下抽出了佩刀。
自从先帝驾崩之后,太皇太后趁着新主年幼,将前朝后宫的权力都紧紧地抓在自己手中,赵家人也跟着膨胀起来,自以为赵家乃大周第一权贵,甚少把别人看在眼里。
尤其是因为王太后多年来依附太皇太后而生存的关系,赵家人更是连带着将王家看做了一条可以供自己随意驱遣的哈巴狗儿,除却面对王太后与王家家主时的那点礼节,对于别的王家人一向都是不假辞色的。
王崇被赵仲甫一再折辱,心中恨得要命,恨不能一刀结果了傲慢自大的赵仲甫才好,然而念及所图之大事,他还是忍了又忍,将心头的怒意羞恼都强自按捺下去,念头一转,弯腰笑着将赵仲甫请了进去。
既然赵仲甫自己个儿要一意求死,完全无视他刻意开释的一番好心,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等到他瓮中捉鳖时,倒要看看赵仲甫还有没有这般硬气!
被看押在偏殿的舒予,听见争执之声,推窗看了出去,恰好见王崇点头哈腰地将赵仲甫请了进来,遂回头对自打那晚起就一直紧盯着自己不放的蕊珠轻声笑道:“呶,你们的救兵来了。”
蕊珠一愣,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疾奔了上去,也顾不得尊卑礼数了,直接将舒予挤到一旁,整颗脑袋都探了出去。
被王太后打发来看守舒予和蕊珠的嬷嬷见状一愣,赶紧上前来要拦住她们。
——实在是无人知晓赵仲甫会赶在此时过来,更没有料到王崇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把人给放进来,将慈安宫的现状曝在赵仲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