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铭和谭馨这才敢略略放松一些,但是面对院子里还要招待的宾客,也不敢放纵流泪,只得强笑应酬。
好在为了叶蓁立后之事,叶家并谭知府一家也都提前感到了京城,又加上舒予等人帮衬,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叶蓁则被一路送到坤宁宫,与康平帝拜天地,行大礼。
皇宫之中也早已经是张灯结彩,各主要宫殿都备足了鞭炮、红色烫金双喜字儿大蜡烛,御路上都铺了红毡子。
韩迁作为本朝礼仪的典范,亲自主持大典。
康平帝看着身边的一身繁重的礼服却依旧难掩其挺秀清俊的叶蓁,心中激动不已。他心心念念等了五年的姑娘,终于从今日起,要跟他一起生活在这偌大的皇城里,览天下风光、守一世温暖,白首一生,安宁幸福!
……
韩府,众人聚在一处,激动不已。
韩迁难得失神喃喃道:“圣上成亲了……琬儿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吧……”
听韩迁提起已故的端静太后韩琬——康平帝的生母,众人脸上的喜意渐渐消散,都不禁哀戚起来。
世人都说韩彦深入虎穴,救康平帝于水火,又一路北逃,悉心教养康平帝多年,后更迎其入朝,承继大统,实乃居功甚伟。
可是,若不是韩琬当初千方百计地躲过赵贵妃的迫害,生下这个孩子,又请求赵太后和王皇后庇佑,给了孩子活命的机会,最后更是为了牵制赵贵妃,给韩彦争取机会带襁褓之中的康平帝逃出宫去,而放火烧宫***,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不顾世人“争宠身亡”的骂名嘲讽,又哪里会有康平帝的今天呢?
这世上,最伟大与无私的,便是为人父母对于子女深沉的爱。 叶蓁成了皇后,生活立刻就忙碌了起来。
先前宫里没有女主人,一应事务都是淮安王妃操办的,如今皇后位居中宫,她自然不敢再越职专擅,未等叶蓁召见命妇,接受拜贺,就立刻主动进宫,要将宫中一应事务交割清楚。
叶蓁如今也不过十四岁,即便是这几年被谭馨请嬷嬷仔细地教导过了,可是一时之间要掌管全宫,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知道此事不易,更不想让淮安王妃觉得她这个新皇后重权,叶蓁便以她年少不更事为由再三婉辞了。
“……还请婶婶看我年轻的份上,多多指点我一些。”叶蓁满面诚恳地说道,丝毫没有皇后的尊贵与倨傲。
夫唱妇随,康平帝对待亲近信任的宗亲大臣都谦和有度,她这个皇后自然也不好架子摆得太足。
再说了,她本来也不是个耐烦尊卑规矩的人,在此情境下,就更加不愿意勉强自己了。
淮安王妃连忙恭谨地回道:“娘娘真是折煞臣妾了。您乃一国之母,尊贵无匹,在您面前,臣妾如何担得起‘指点’二字?”
帝后可以对他们表示亲近随和之意,而他们却不能因此就忘了尊卑,得意忘形。她和淮安王夫妇两人之所以能够在皇室的动荡中平安活到现在,还被康平帝信任和器重,靠的就是这份本分与忠诚。
叶蓁见淮安王妃如此,少不得又说了许多亲近的话。
不多时,康平帝从前朝归来,淮安王妃见礼问安之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帝后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她就不要在这里惹人嫌了。
宫人们奉过茶,也都见机地退了出去。
圣上甚爱皇后,恨不能时时处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好,她们又怎敢留在这里碍眼。
康平帝见人都退了出去,来不及喝一口茶,就赶忙拉了叶蓁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眼中的欢喜和激动几乎要满溢出来。
叶蓁不由地红了脸,羞涩地低下头去。
康平帝见状心潮澎湃,禁不住一把将叶蓁揽在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交缠的影子落在地上,缠绵悱恻。
两人的气息都渐渐不稳起来。
康平帝艰难地从叶蓁脸上挪开,喘了几口粗气,明明眼底一片赤红情动,却不肯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