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低声道:“做这些……做什么。”
“天气不错,出去练练腿?”傅吹愁蹲在椅子上,一手赶着猫,一手捞起果子,咬了一口。
沈知行摇头。
“你要不走不动,你那腿往后就别想好。”傅吹愁说,“你那手也一样。其实还都有救,全看你自己的选择,是废着还是练好,你自己作主。”
沈知行微蹙着眉想了好久,站了起来。
傅吹愁道:“这才对嘛……”
他一扭头,对着窗外喊:“铜钱!扶着你家公子到院子里透透气!”
沈知行愣住。
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宫仆跑了进来,一张口,是熟悉的云州口音:“公子,您慢点!”
沈知行愣道:“铜钱?”
“嗳!”那小宫仆挠了挠头,“我叫铜钱。”
他毛手毛脚扶着沈知行出去,自己还差点绊倒。
沈知行轻笑出声,却又感伤起来。
等抬头看向院子,他又是一怔。
傅吹愁歪在门口,咔嚓啃了口果子说道:“没错,她把你在稷山清修的那个住处给你挪到宫里来了。”
沈知行惊愕道:“我……病了多久?”
“不久。”傅吹愁回答,“是她速度快罢了。其实,皇上要什么要不到呢?天下万事,做与不做,要与不要,都在她自己。”
傅吹愁接着说道:“甚至一个听话的替身,只要她要,也一定有。”
沈知行嘴角微微一动,心中默叹一声。
傅吹愁说:“所以,你两个,怎么还都不明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曦:害,没啥别的能耐,花钱花心思求原谅,谁还不会? 铜钱比银钱话少, 沈知行观察了好久, 对铜钱更听从傅吹愁的安排这件事十分诧异。
傅吹愁:“没错, 你可能想象不到……你猜现在谁是你这内宫中的管事?”
沈知行:“莫不是你吧?”
“还真就是我。”傅吹愁叫来铜钱, 让他去要一罐绿豆。
沈知行:“这不是……胡闹吗?太医院……”
“太医院挂牌, 但我在这里当值。”傅吹愁指了指脚下,“就是这里,外宫的杂事我不管, 我只管你,和内宫这一亩三分地。”
“具体都有哪些呢?”沈知行好奇。
“吃穿用, 但凡要到你身边的,都要经过我的检查,而且在这里, 你说的不算,要听我的。”
沈知行:“比如?”
傅吹愁打了个响指:“阿峰,把小厨房的药膳端来,帝君是时候进补了。”
沈知行:“……两个时辰前,我刚刚用过。”
“嗯, 但不够。”傅吹愁点头,“要想好, 还得多吃多补。”
“……我不要。”沈知行想试一下。
果然, 他说的不算。
叫阿峰的生脸宫人端来一碗药膳,并翻开一本册子,提笔在枇杷润喉汤处画上圈,填上时辰, 立在一旁。
傅吹愁尝了一口,啧了啧嘴,说道:“可,刚好能喝,快些,炖了好些时辰的。”
沈知行给面子,端过来喝了半碗。
傅吹愁:“如何?”
沈知行皱眉道:“味道有些……甜腻。”
傅吹愁:“记上。”
阿峰写下来,点了点头。
沈知行勉强又喝了几勺,放下了碗。
阿峰写下他进食的量,撤走了碗。
傅吹愁:“怎样,比起以前,现在是不是严谨多了?”
“有些不自在……”沈知行说道。
“你吃的用的,现在全由我做主。”傅吹愁磕着瓜子,拍了拍手,吹去手指上的碎屑,笑道,“两个时辰后,还有一碗滋补粥,我可是加了大补的药材。”
沈知行皱眉:“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