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会死死咬着不肯说话?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才回来,晚上母亲那里定要设宴。”霍昀将沈焱一头湿发擦了个七七八八,才将布巾转手交给了丫鬟,点了一下沈焱额头,“不许吃多了酒!”
“得令!”沈焱在她手上一捻。夫妻间的小默契,尽在不言中了。
定康侯府中,老侯爷也已经出宫回来了。得到了消息的靖国公匆忙告了假,过半晌的时候特意陪着温氏,带了一双儿女前往定康侯府。
到的早了些,老侯爷被皇帝留下了,直到了申时,等得焦急的靖国公一家子才等到了老侯爷。
“外公!”
初一与老侯爷情分最深,不但从小跟着老侯爷习学兵法武艺,偷跑去北境的时候,更是被老侯爷拘在身边,同吃同住,一刻不许他离开。
欣喜地迎着才在大门前下马的老侯爷跑了过去。
连阿琇也忍不住兴奋,直接跑下了台阶。
老侯爷将扑进了怀里的初一撕了出去,“我这一路骑马回来,身上都是尘土。”
阿琇抹了抹眼睛,“见了外公,谁还在意那些呢。”
“几年没见,阿琇这嘴巴越发会说甜言蜜语了。”阿琇也是老侯爷看着长大的,活泼的性子很是叫老侯爷喜欢。
阿琇连忙放下了擦眼睛的帕子,眼角有些微红,“哪里是甜言蜜语呢,都是出自内心的呀。要不是我爹我娘不许,我也想去北境看外公的呢。”
温氏笑着上前,“父亲。”
老侯爷比离京时候苍老了些,但一身儒将风度不减。
对着走到自己跟前站定的女儿女婿点了点头,“先进去吧。”
靖国公夫妻连忙让开了路,阿琇和初一一边一个,拥着老侯爷进了府中。
因沈焱也已经归家,老侯爷只留了女儿一家说了一会儿话,便叫他们回去。
“那我们明日再过来。”这次回来,老侯爷鬓发之间,也露出了几缕银丝。温氏看在眼中,自是忧心。
“也好。”老侯爷摆了摆手,“早些回去吧。阿焱也回来了,这些年一家子能聚到一起也是不易。”
他如此说,是通情达理。可温氏心中,却又难过了起来。
国公府那边,好歹三房人头儿,凑在一起十几口子不止。侯府,却只有她父亲孤零零的一个。
手上一紧,却是被丈夫握住了手。
靖国公说道:“待明日,再让阿琬与孩子过来住上几日。”
老侯爷哈哈一笑,甚是爽朗,“那自然好。快走吧!”
温氏点头,这才和丈夫带了儿女回了国公府。
晚间,顾老太太果然在春晖堂里开了家宴。四个儿子难得凑在了一起,顾老太太心里欢喜得很。只不过,想到了沈焱才得回来,这一场团圆饭并未吃得太晚,便叫众人散了。
皇帝给了老侯爷和沈焱几日假。
次日,阿珎等人都携着丈夫孩子一同到了国公府,又是热闹了大半日。
所有人都是欢欢喜喜的,就连素来内敛安静的沈安,都在吃饭的时候多喝了两杯酒。初一趁着人不备,也把自己杯子里的水换成了酒,等到靖国公发觉的时候,这熊孩子已经喝得有些晕乎了。
靖国公看着喝得一张方正大红脸的儿子,无奈极了。
“初一!”
初一抬头就嘿嘿笑。
沈焱觉得有趣,劝道,“安哥儿初一都不是小孩子了,过个一两年,顶门立户的就得看他们两个了。喝杯酒算什么呢。”
“你也太惯着他了。”靖国公摇头,让人将明显喝多了的儿子送回去睡觉。
倒是沈安,平日里就是个白面书生,没想到喝起酒来,脸上丝毫不会变色。一杯接一杯的敬酒,反而有酒越喝,脸越白的趋势。
善饮的人都说,这样的人酒量相当的大。
沈安如今已经有二十来岁了,连从前的小伙伴霍青时,都已经得了赐婚,他的姻缘却也还不知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