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风轻轻笑着:“末将也很好。”
很好吗?朕不太能看得出来,不过一年里头朕能见到司徒风的机会也实属不多,他既然说自己过的好,朕也姑且信了他。
接着朕与司徒风便你言我一语地闲聊了起来,他与朕说了边疆塞北的万种风情,朕与他说说自己朝上的趣事。
恍惚间,朕竟觉得好似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便口无遮拦了起来,揽住司徒风的肩膀,小声问他:“跟朕说说,你跟先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风转头看了朕一眼,将朕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拿了下来,他对朕说,“末将与先太子殿下之间的确是清白的。”
朕不信,“你跟我说说,我保证谁也不告诉。”
为了能够与司徒风套近乎,朕连朕的自称都不用了,可见朕对这段八卦有多么的好奇了。
“那皇上能告诉末将,先太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吗?”月光下,司徒风的眼睛中仿佛藏着无数冷厉的星光。
朕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刚才君臣融洽的氛围在刹那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朕端详着眼前的司徒风,想知道他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才会这种时候还要问朕这个问题。
朕究竟要如何才能看透这个人。
“司徒风,你真是好样的,”朕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把这话重复了一遍,“好样的。”
“皇上……”司徒风张了张嘴,便没有下文了。
朕的双手都在发抖,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朕不保证等会儿是不是会与司徒风打成一团,可朕又打不过他,最后还不是要被他按在地上揍一顿。
朕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头看了司徒风一眼,甩袖离去。
孙和德本来在一旁无聊的快要打瞌睡,没想到朕跟司徒风说翻脸就翻脸了,说走就走,在朕的身后大喊着:“皇上,皇上,你等等奴才啊,等等奴才啊!”
他急急忙忙地追上来,嘴里还不停叨叨着:“皇上,您跟司徒将军是怎么了?司徒将军一个武夫,他不会说话,您跟他生什么气啊?”
朕回头看了孙和德一眼,孙和德瞬间闭上嘴,朕的世界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司徒风还站在那座土丘上面吗?他现在是在看月亮,还是在看朕?他看月亮的时候在想着谁?在看向朕的时候,又在念着谁?
朕不知道朕竟然还能有这么矫情的时候,这些问题在朕的脑海中总也消散不去,不过也因此,朕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步伐也慢了下来。
这才发现,刚才朕气急之下,走得竟然不是回营地的路。
孙和德在一旁劝着朕说:“皇上,您就别生气了,气大伤身,司徒将军这人不会说话,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朕生气干什么?司徒风与先太子可能有一腿朕不是早就猜到的吗?他的心里只剩下先太子朕不也是在很久之前就明白的吗?
朕不生气,朕一点也不生气,朕要是为这件事生气,早在当年看着司徒风与先太子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不就气死了吗?
朕停下脚步,眼前是一座阴森森的树林子,白日看起来倒是正常,这一入了夜就变得恐怖起来,朕对身旁的孙和德说:“行了,回去吧。”
朕转身正要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男声:“皇上来都来了,就留在这儿吧。”
又是刺客。
朕初登大宝的那段时间,想要朕命的人确实挺多的,这几年稍微消停了一些,但也不是没有,眼前的这拨人又会是谁派来的呢?
孙和德大叫了一声:“来人,护驾——”
黑衣的刺客们从树梢上飞下,领头的那人冷笑了一声,“别白费力气了,那些御林军们现在都去救火去了,暴君偿命吧。”
看得出来对方是经过充分准备的,先是放火,后是刺杀,里应外合,将朕一举击杀,就是不知道他们内部的卧底是谁。
刺客们也不多话,提着剑就向朕冲了过来,孙和德以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挡在朕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