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放下勺子,抬起头对孙和德说:“朕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孙和德。”
孙和德立马凑了过来,一脸狗腿问道:“皇上您怎么了?您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奴才给您叫太医去?”
朕把他的脑袋给推开,说:“你去把赛华佗给朕找来。”
孙和德一脸好像朕就要死了的表情:“您可一定要坚持住啊皇上,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
不知道为什么,朕总觉得孙和德这话像是在咒朕。
赛华佗来的倒是挺快,他拿着勺子把里面的汤盛出一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摇了摇头没说话,又把这勺汤给喝了下去。
朕问:“这汤的味道怎么样啊?”
他砸吧砸吧嘴,点点头:“这汤的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里面有什么?”
“有生姜、乌鸡、老参、何首乌……”
朕觉得赛华佗是在跟朕说笑话。
他又喝了一口,“还有绿头鸦。”
绿头鸭不会是说炖汤的鸭子是绿色脑袋的吧?怎么熙常在是在用这种方式委婉地告诉朕,朕绿了吗?
希望熙常在不会这么无聊,朕问:“那是什么?”
“是一种□□,”赛华佗放下手里的勺子,“长期服用会导致心悸、头疼,还有情绪焦躁难以控制,时间如果再长一点的话,甚至会出现生命危险。”
熙常在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但是老天让朕失望了,今天晚上朕又去了玉妃那儿一趟。
听的又是之前让朕听不懂的那一套叽里呱啦的,朕实在太想知道她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所以就学了一句话。
不过第二天当朕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这句话说给纪钺听,毕竟上一回的教训就在眼前。
可朕该听的不该听的纪钺纪爱卿都已经听了,玉妃这话再难听,应该也不能比上一回朕向纪大人重复的那一句还要难听了。
朕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在早朝过后又把纪钺给叫进了御书房中。
纪钺抬头偷看了朕一眼,然后抚着他那没有几根的胡子,对朕说:“皇上,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恨他,我想要他永永远远的记住我,不能忘记我。”
朕的爱妃在恨谁呢?难道是朕?不能吧,朕自我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朕点点头,对着纪大人摆摆手:“行了,纪大人退下吧。”
“微臣告退。”
纪大人拱手就要离开,朕又叫住他:“对了,今日的话……”
纪大人十分有眼色地同朕说道:“皇上放心,微臣不会与任何人提起。”
朕嗯了一声,这才放了纪钺离开,他走后朕看着桌面上的这一堆奏折,再一次地陷入了沉思,手里的朱笔似有万钧之重,根本拿不起来。
朕太累了,朕好想给自己放个假。
但现在放假的话除了朕龙体欠安,其他的无论说什么都显得朕是消极怠工。
龙体欠安这话又不能随便说,毕竟朕刚才跟纪钺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好的,一点也没有欠安的样子。朕后悔了,刚才跟纪钺谈话的时候朕应该多咳嗽几声,说不好他现在已经跟同僚们传朕的身体不咋地了。
后悔已经晚了,放假是不可能放假的了,朕现在只能等着朕的千秋节到了,好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歇个几天。
前几天朕还嫌弃一过千秋节朕的年纪就要长了一岁,现在却迫不及待地想让千秋节快点到来。
皇帝啊,就是这样的善变。
孙和德在一旁十分贴心地询问朕:“皇上,您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啊?”
可他一个人贴心有什么用啊,朕将桌上的朱笔重新提了起来,摇了摇头,回了他一句:“无事。”
孙和德便安安静静地退到了一旁,当一根不说话的柱子。
时间到了,熙常在又给朕送来一碗加了料的热汤,赛华佗告诉朕绿头鸭这种东西宫里的很多太医都不知道,只是他在民间出身,之前在外面做游医的时候见过一例,而且这个东西吃到后来很有可能会上瘾,一天吃不到就会暴跳如雷,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