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小东西”
宫女们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霍澜音躺在此间的床上,许是因为换了陌生的地方,她许久没睡着。她心里想着不能睡太晚,还不知道明天早上要几点回家,若起了迟了恐要闹笑话。
她使劲儿闭上眼睛,强迫着自己去睡觉。
“一只让让,两只让让,三只让让,四只让让”
夜深了。
东此间的房门被卫瞻黑着脸踹开。他走到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瞥着霍澜音。她面朝床榻外侧蜷缩侧躺着。
“醒着还是睡着”
半天没有回应。
卫瞻上了床。他动作轻柔地侧转过身,极近距离地望着霍澜音的睡颜。
淡淡的香味儿充盈在卫瞻的鼻息间,那香味儿像一种勾引,指引着卫瞻往深渊而去。
卫瞻已经克制了太久太久。
现在她就睡在他的身边。
卫瞻伸出手,只指腹轻轻拨了拨霍澜音长长的眼睫。他收回手,搭在身侧,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
下一刻,他抬手搭在霍澜音的细腰上,捏着系带的一角,轻轻一扯,将系带解开。霍澜音的衣襟滑下去,露出里面杏色的贴身心衣,紧紧贴在她的雪丘上,轮廓诱人。
霍澜音眼睫颤了一下。
半天的沉寂后,霍澜音忽觉额头一凉。然后卫瞻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衣襟拢好,又扯来被子为她盖好。
霍澜音眉心处,他留下的轻吻柔情缓缓漾开。自她的眉心而起,一直温柔湿润至她的心窝。 霍澜音心里挣扎了一下,开口“殿下,我没睡着。”
卫瞻顿时有一种被抓包的狼狈感,不由黑了脸。他“啧”了一声,语气阴阳怪气“既然装睡怎么不装到底”
“因为我说过不会再骗殿下。”
卫瞻怔在那里。
半晌,卫瞻忽然翻身,手肘压在霍澜音耳侧,压在她身上。他将脸埋在霍澜音的颈间,用力吸了吸她身上的味道,另一只右手有些急切地去褪她的寝裤。
霍澜音咬了下唇,握住了卫瞻蛮横的右手,阻止他的动作。
“不要。”她说。
她的身体早就习惯了他,不管是他的靠近,还是他进一步的所有行为。以前床笫之间,她一向听话,不管他怎么对她,在哪里用什么方式和姿势,她都很听话。即使疼了乏了难受了,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从第一次被他扛起扔到床上,那间遮了厚厚窗幔的屋子黑暗无光,她像堕于不见天日的牢笼,攥着被子的手再怎么用力也握不住自己的命运,他身上那么硬那么冷,她在他手里是毫无抵抗力的木偶。彼时,她只觉得屈辱难堪。
即使后来他不再那么粗鲁对她,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她只要看见卫瞻脱裤子,就下意识地温顺如羔羊。
她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她说她会努力试着去喜欢他、接受他,可她绝对不想像以前那样任他摆布,否则她那些丢了性命也要逃离的坚持都变得可笑。腰和腿上的丑陋疤痕更会嘲讽她。
她要尝试而不是妥协
他们的开始太坏了。
卫瞻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湿,他指腹抹过霍澜音的眼角,抹到湿漉漉的泪。
卫瞻凑过去,舔去她眼角的泪。
霍澜音忽然觉得很难过,茫然地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的身体早就习惯了殿下。但是”
“我知道。”卫瞻说。
霍澜音疑惑地望向他,殿内昏暗,她的眼眶里盈着泪,她看不清卫瞻。
卫瞻忽然觉得心情很好,特别好。他的小狐狸会认真跟他讲不要了。
他扯起唇角,笑了。
卫瞻松开霍澜音,从霍澜音身上离开,躺在床榻上,然后将霍澜音揽进怀里抱着她,在她头顶说“慢慢来,不急。”
卫瞻语气中的笑意完全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