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澜音顾不得别的急忙脚步匆匆地往前头跑去,她心里慌慌的,一边跑一边压低了声音询问莺时:“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呀!就是我刚刚说的那样!”
卫瞻快烦炸了。
他立在原地没动,那群花花绿绿一边说笑一边朝这边走来。别人都明着欺负这个周家二姑娘了,可她像个哑巴似的一声不吭。
看得卫瞻烦躁。
妈的,怎么说也是他的女人。
他直接走上去将人拉走,可是刚一握上周荷珠的手腕,就发觉不是她。他松了手,懒得再理周荷珠,只想转身就走。
可是旁人不知道卫瞻的身份,周荷珠是知道的。她吓傻了,哆哆嗦嗦。跌在地上的时候,下意识地抱住了卫瞻的腿,结结巴巴喊出一句:“饶命!”
宾客陆续望过来,围过来。
卫瞻黑了脸,只想把她拎进一旁的湖里,洗洗脑子。
卫瞻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干。即使湖里结了厚厚的冰。他刚捏住周荷珠的肩膀,周荷珠吓得直哭,不停地喊“饶命”。
“荷珠!”霍澜音匆匆跑来。
她气喘吁吁跑到卫瞻面前,双手死死握住卫瞻捏着周荷珠肩膀的手,喘息着说:“荷珠有什么地方惹了大……您,您别跟她计较!”
卫瞻暴躁地只想把这个扑过来的女人也一并扔进湖里。
可是这个声音,这个臭味儿,还有这个欲语还休的喘息声……
卫瞻目光落在握着他手腕的柔荑,他反手捏住了霍澜音的手腕,捏了捏。
哦,原来是这一只啊。
他抬眼,看向霍澜音的脸。
实话实话:“呦呵,这么好看的啊——”
眼前隔着一层皂纱,总觉得看不真切。卫瞻捏着霍澜音的肩膀,将她拉到身前,他俯下身来,帷帽的皂纱垂落抚过霍澜音的脸,把她的脸拉进皂纱里面,仔细地看。
人群响起一阵惊呼。因为皂纱挡着,旁人瞧着倒像是卫瞻把霍澜音拉进怀里亲。 卫瞻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连霍澜音的眼睫有几根恐怕都已数过。他视线下移,落在霍澜音的鼻尖。显然是被霍澜音鼻尖上偏左一点点的那一粒小小的美人痣吸引了目光。他弓起的食指沿着霍澜音的鼻梁自上而下滑过,指腹轻轻捻过那粒美人痣。很小,小到他的指腹并没有感觉到它。
霍澜音却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样人多的场合,卫瞻会忽然将她拉近,完全无视了礼教规矩。霍澜音本来就因为卫瞻的动作惊了一下,当她撞进卫瞻的怀里,皂纱拂面后,她又被卫瞻的面具吓了一大跳。
皂纱之下,卫瞻佩戴着黑红色调的神兽面具。神兽呲牙咧嘴,凶神恶煞,可怖的獠牙似乎染着血。只露出卫瞻的一双眼睛,他的瞳子很黑,眼白却泛着红,但是并没有上次发作时那般殷红。
吓死个人!
霍澜音被面具吓呆,连卫瞻抚过她的脸,都暂且未反应过来。当她反应过来,迅速红了脸,分明早已过分亲密,可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当众靠得这么近,望着卫瞻暗红的眼睛,霍澜音还是心中怦怦。她慌忙想要后退,却发现卫瞻宽大的手掌压在她的后腰,将她禁锢在怀里,退无可退。
她上半身微微后仰拉开些距离,双手抵在卫瞻的胸口推着他,又慌又急压低了声音:“殿下,你快松开,很多人看着呢!”
没哪个姑娘家不在意名声的,霍澜音是真的急了,眼圈红红的。
卫瞻俯视着霍澜音的眼眸,有些惊奇她这双动人的潋滟明眸是如何在一瞬间泛了湿意,眼角红红。他的指腹捻了捻霍澜音的眼角,心想那天晚上她哭得泪水涟涟时眼睛也是这样宛如池中月般好看的?
“殿下!”霍澜音急急又喊了他一声,抵在他胸前的手更为用力地推了推。
卫瞻垂眼扫了霍澜音的攥成小拳头的手,压在她后腰的手松开,亦直起身。皂纱再次抚面,霍澜音向后退去,逃出卫瞻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