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醍醐扭了扭手腕,又想起他在梦里的那张可恶的脸,硬气说道:“好!我今日就在内侧院等你把话说清楚!”
哼!袁醍醐背手握着马鞭,大步离开,王参军苦兮兮的连忙追上去。
众将领:“……”
居然将中郎将硬怼了回去,汝南袁氏的女儿果然惹不起。
————
阿水见到袁醍醐气呼呼的走进内侧院,跟在她身后的王参军第一时间给阿水递了眼色。
心情不佳,勿惹。
阿水不动声色的一句不问,默默在一旁伺候。
袁醍醐看着往常一样规格的糕点和饮子,脑海里闪现撒红节上一杯杯刚刚喝完又不停斟满的烈酒,找到了让她记忆断片的罪魁祸首。
昨夜的确玩大了。
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坊中世界让她忘乎所以。
袁醍醐隐隐地担心如果崔湃承认他们之间的确有过梦中的亲密,她又该如何面对他?
这种焦躁让她坐立难安。
时间流逝在光线的斜影里,连崔湃匆匆赶来内侧院的动静,她都没有发现。
阿水和王参军已经知趣的退下。
崔湃的双手放在身侧,静立室内,跟她同处一个空间,觉得周围的空气满满都是她的气息。
他看见她微皱的眉头,想起适才在回廊里质问的语气,她是在气他的亲吻吗?是不喜欢吗?
很明显他们之间的亲密让她产生了困扰。
崔湃朝她走近了几步,挺拔的身形挡住了射入窗框的光线,袁醍醐被罩在他的阴影里。
眨眨眼睛,袁醍醐看见自己的影子融进了地面上另一个高大的影子,好似抱住自己。
她心里惊跳了一下,转过头看见了两步开外的站着的崔湃。
崔湃身着铠甲,显然是从议事厅下来后就直接回到了内侧院,还未来得及卸甲,与他的行动相反的却是他沉稳的脸。
袁醍醐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跟往日没有任何不同,如果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亲密行为,为何当他面对她时,还能这般淡定自如。
两个人不能就这样对视一下午,崔湃率先打破沉默。
“你要跟我说清楚什么?”
我想听,我很想听。
“我,我想问你昨晚发生了什么?”
袁醍醐没有底气的问询出口,背后的小手紧紧扭着马鞭。
“女侍告诉我,昨晚是五哥哥送我回的府邸。”
“……”
轮到崔湃微皱眉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忘了吗?”
他们之间果然发生了事情!!
袁醍醐长长的睫毛颤动,她深吸一口气,“我,我昨晚喝醉了,我记不起来了。”
如果梦里的场景是真的,这让她如何启齿。
崔湃深深的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她在害怕,为什么要害怕自己。
抬手整了整铠甲的锦布领子,崔湃拼命忍下即将脱口而出的真相。
是的,他们已经亲吻了!
“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袁醍醐欲哭无泪。
如此随便,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过于轻浮,可是这是她从小到大的第一次跟一个男人有过亲密。
她一张要哭的小脸,崔湃看不下去了,把真相和盘托出,对她幼小的心灵来说会不会是个负担?
崔湃想起她昨晚在亲密中青涩的反应,心尖都化了,显然她从未跟其他男子有过亲密。
足够了,他应该知足了。
崔湃转过身,走到堆满案牍的书架前。
他闭了一下眼睛调整情绪,再睁开的时候似乎恢复了平静,伸手随意拿起一卷书轴。
他回答了袁醍醐一开始的问题:“昨晚你喝醉了,吐了我一身,送你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谢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