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她还是想唱这首歌。
依然是十分能将人带入的一首歌,她唱的是谭女神改编过的版本,有呼麦作为和声的。岑蔓的乐队里有来自五湖四海精通各个民族风俗的乐手,听到叶峣居然这么有勇气唱这首,都忍不住给她和和声,就算岑蔓瞪眼过来,他们还是忍不住。
这首歌清唱是绝对没问题的,然而加上独特的呼麦,又有另外一番味道。
在场已经有不少会唱的人全都跟着一起唱了,这其中有不少从外面而来的登山队的队员,对于这首歌也算熟悉。
余邃今天下午调休,特地开了车来接封祁和叶峣回去。
其他几个人都没有空,打算这周末再约出来聚一聚。
上了车之后,发现车里还有另外一条狗,是一条棕白色的边牧,云吞一看见它就警告出声。
那样子不像是看到同类的高兴,而是进入严谨戒备。
叶峣察觉出云吞的情绪不太对,从下飞机之后直到现在它的情绪都绷得死紧,只得搂着它的脖颈揉它的毛发,试图让它平静下来。
祝醒醒身上一僵,脸色都白了,好像听见了什么可怕的声音那般,但是偏偏挪不动步伐,那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滚烫滚烫地,突然让她有些想哭。
“还走不走?”他问道,声音带着一股压抑。
“你是我谁啊?我走什么走?我哪里有走?”
她突然就不害怕了,反正她本来就没什么人喜欢的,她害怕个毛线啊。
她都没有爸爸妈妈了,只有身边的几个臭钱,个个都是为了她的钱而和她做朋友的,她怕什么啊?
而且,他不是讨厌她吗?过来干什么?
仪式完了之后,还拿出了一碗黑漆漆的符咒水,让他们喝下去。
余邃看着那碗符水,都有些瞪圆了眼睛,该不会第一天回来就要闹肚子了吧?
他们这些从军的,本来就不信鬼神的,现在就算退役了,但好歹是在政府机关里工作的,哪里会信这些?
你说跨过火盆什么的还情有可原,可是喝符水的话就有些那个了。
“璋姨,符水我们就不喝了。”开玩笑这么一碗喝下去,今天非跑十趟八趟洗手间不可。
他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不知怎地,叶峣莫名想起小时候做错事的时候,也是站在墙边,等着他的“严刑逼问”。
其实也是如现在这样,在你面前站着,不说不动,给你施加心理压力,让你忍受不住了,自然而然说出来。
叶峣可谓是十分熟悉他的套路,也觉得他这样的套路百试百灵,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用上。
起码,需要自身有强大实力的人才能这样无声威慑别人,让人乖乖开口说实话。
敲门三下却是没有人应答,封祁眉眼微沉,打开了门进去,看见叶峣已经是穿着短衫短裤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一部手机。
少女睡颜沉静,呼吸绵长,有一种柔软的触感。
云吞见是封祁进来,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又趴下去睡着了。
封祁来到她身边,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然而还没有靠近她,她就突然睁开了眼睛,眸锋锐利,直直地扣住了封祁的手腕。
警惕一如在高原上重逢的时候。
封祁心里沉得厉害,并不是说警惕不好,可是在家里睡着了都这么警惕,这真的是不容忽视。
关押占堆的地方也相当隐蔽,虽然他的同党全都被抓住了,但是并不排除他有没有别的隐藏的同党。
靳景已经吃过他好几次暗亏了,不能不谨慎。
占堆就被关押在一处隐蔽的小房子里,随意地坐在椅子上,面前一杯酥油茶,看他的架势好像只是坐在一家店里,而不是被别人审问。
门禁有三重,开了门之后,叶峣那张在暗处白得发亮的小脸逐渐露出,好像是开在暗处突然被灯光一照的昙花,颇有一种惊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