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栩栩如生的效果让人身临其境,犹如真的到了极乐,被佛光洗礼了一般。
他这样的形容自然是夸张了,可是那一刻,穿着通勤T恤和棉质长裤的年轻姑娘,画室中常年飘浮着的矿物原料不知名的味道,眼前自己捧着的会浮动的祥云,那么多那么多的一切加起来,足以让他永生难忘。
回头,就能看到她低眉勾线的侧颜,唇珠露出一隅,那柔和却稚嫩的面容让人感受到了什么叫“岁月静好”。
他算是误入了她的画室的,他当时是想去书房找封靖来着的,不小心进了她的画室。
她那时候正在构思着主体文殊菩萨的容貌,被他这么一打岔,简短打过招呼之后,再次沉入自己的世界里,直至他走的时候,全程都没有再交流。
云吞昂着头看着她,双眼也亮晶晶的,似乎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叶峣揉了揉它的下巴,凑到它跟前轻声对它说:“云吞,我这是真的恋爱了啦,好像做梦一样。”
“嗷~~~”
云吞这次很长气地吼了一声,吓得叶峣连忙制止它,害怕引来不远处的狼群。
她烧了热水洗了脸,简单擦了身,便拿出手机登陆上微博看了看,眼里兴奋的光逐渐熄灭了下来。
网上各种谩骂的信息还在继续着,只是风向其实是大变了,没有人再不分青红皂白来骂她了。
随即他的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
叶峣哪里仅仅是难为情,那是一种介乎害羞、羞赧以及是不知所措的复杂表情,是少女怀春最直接的表达。
怪不得……不敢去看封祁了。
紧了紧拳头,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
莫辰跟在他身侧,将沈度的表情变化全都收进眼底,心中一动,也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微微晦涩,“兄弟,看开点。”
沈度将拳头收得更紧了,抿紧了唇不回答。
靳景做事严谨,但是现在是没有任何别的线索可以继续追寻了,只能从沈度和叶峣这里入手。
而沈度,绝对是一个关键人物。
“阿景,你问的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封祁皱眉,并不赞同他给叶峣这么大的压力,之前和他们说的话都白说了。
靳景微微挑了眉,仍旧看向叶峣,不是他太狠,而是这个案件早点解决,叶峣的危险也能早日解除,现在不逼她一把,哪里能有什么进展。
所以,你护侄女心切也是没什么用的了。
“我和他其实不熟,”叶峣在他们逐渐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缓缓出声,“我和他见面统共不超过5次,每次呆的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他甚至连我的联系方式都没有。靳叔叔,你如果真让我去判断他是否能够相信,我给不到明确的结果你,但是从我养父母口中,我可以推测出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和正义感的人,也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学生之一。” 璋姨眨了眨眼睛,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不然又怎么会出现这么可怕的错觉?
可是她再仔细看了叶峣一眼,发现曾经的小孩已经长成了含苞待放的模样儿,和封祁坐在一起,真不怎么像叔侄,而是像情侣。
更何况,叶峣脸上通红,眸光闪烁,咬着下唇十分窘迫的模样儿,更是让她联想到别的不着边际的事情。
如果她这个老阿姨没有折返回来的话,那么他们接下来是要做什么?
璋姨心里莫名打了个突,但是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对封祁说道:“忘了东西没有拿,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啊。”
他并不相信叶峣会让占堆找到真正的线索,那是她努力了7个日日夜夜才破解出来的线索,而且这个案件所关乎的不仅仅是她个人,也不仅仅是靳景的案件,也涉及到她的养父母,他的靖叔和姗姨,哪里会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是以他其实是更偏向她会骗他们往日喀则相反方向走的。
而且是越远越好。
恰是普兰在藏北,日喀则在藏南,一北一南两个地方,换作是他,也会刻意引导占堆去普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