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丫头,这次祁叔叔来这里,是要接你回去的,你愿意跟我走吗?”
封祁也不废话,直接说明来意,只是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少女身上莫名颤抖起来,那微小的颤栗感通过她手肘的位置传递到他身上。
封祁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压抑以及悲痛,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按住她的头抚她的长发,“对不起,祁叔叔真来迟了。”
怀里的人依然没有丝毫动静,云吞看着主人这样,也呜咽一声,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眼神落寞。
歇了不知道多久,封祁才从细碎的风声之中听见她压抑抽噎的声音,他的掌心接到了她流下来的热泪,一滴又一滴地,灌满了他的心头。
良久。
他才听见她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好,我跟你走。”
再回至旦增的家里已经是下午了,藏族人一天原本吃两顿了,早晚一顿,后来汉化了增加至3顿一天,但大多数是面食,配上酥油茶或是极酸的酸奶,就着青稞馒头和牛肉,又是一顿。
当然了,高原上牦牛虽然多,旦增家里也养着,但是对于一个被拐卖来的小姑娘,旦增这家人明显不会给叶峣好东西吃。
不要说给她留牛肉什么的,午饭能给她留个馒头已经很好了。
她回到那里的时候,旦增的妻子卓玛已经不在家了,很可能是去了佛塔里转经祈祷,他们的儿子次仁也不在。
屋里只剩下喝得醉醺醺的旦增,看见叶峣回来了,眼神愈发迷离浑浊。
叶峣无视他近乎贪婪龌龊的视线,去厨房里取了冷掉的馒头和酥油茶到庭院外吃。
但是甫一拿了东西想出厨房,旦增便从外面进来,堵住了路,身上酒气熏天。
叶峣连看都不想看他,低敛眉眼小声用藏语道:“请让一让。”
旦增身型肥胖,穿着藏服,身上挂着佛珠、绿松石、红玛瑙等等的东西,叮当作响。
他寸步不让,粗喘着气,黝黑粗糙的大手就往叶峣脸上摸去,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也摸上了叶峣的腰,想要将她压倒在地! ·
“莫萨莫萨过来,让阿爸好好看一看你。”
藏族男人说着,肥胖粗糙的手便往叶峣的脸上摸去,却是被叶峣一把避开。
厨房墙壁漆黑,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酥油茶的味道,混合着牛奶的腥气形成一种奇怪的气味。
偏偏于这奇怪的味道中又多了一股子浓酒的烈性,掺杂着厨房里别的饭菜肉食的馊味,搅动着人的胃壁,闻之作呕。
尤其是叶峣前面还站着一个酒气熏天的肥猪。
“莫萨莫萨你是想和阿爸玩躲猫猫吗?别闹了,过来,阿爸……”
旦增大概是喝糊涂了,肥硕的身躯朝着叶峣便是压过来,叶峣站在原地低垂着眉眼,视线里出现的是旦增往前迈动的沉重步伐,他穿着羊毛暖靴,看上去格外厚实暖和。
“3、2、1——”
叶峣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再而后伸出右腿往他脚下一绊,云吞趁机在外扑入,朝着旦增的后背将他狠狠扑倒在地,狗口正对着他的咽喉!
“你个贱人快让你的蠢狗滚开!”
旦增被云吞这样一扑,顿时酒醒了大半,摸索着想要摸出腰间的藏刀去砍云吞。
“云吞让开!”
叶峣低喝一声,弯腰屈膝,将膝盖顶在他的后背上,夺过他的藏刀架在他的脖颈上,沉声问道:“我的东西在哪里?”
“你造了反了!你这个贱人我们供你吃供你住,你居然这样对我?”
旦增完全没想到叶峣居然不长记性,还敢这样对他,反手便想挣扎,将叶峣摁倒在地。
他一早就知道,这个从外面来的女孩身形高挑却是纤细,骨头一拗就断。
那种腕骨断裂的滋味到现在回想起来他也能回味半天。
然而叶峣却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手铐出来,将他的手腕给铐住,仍旧在他耳边问道:“我的东西在哪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