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林如海的手,姜闻摇头道:“我只是想,你送了我不少画像,以后还有那么些年呢,再送些新鲜的,可好?”
林如海视线落在姜闻手中的木钗上,他从未做过这东西,但是此时姜闻出声,他便直接点头应下,“好,我做给你。”
小贩可感受不到这对夫妻恩爱,只觉得到手的买卖做没了,好在姜闻还选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准备带回去给孩子们玩儿,倒是没让那小贩太过失望。
中午两人在教训过薛蟠的酒楼吃饭,姜闻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与薛蟠的第一次亲情碰撞,林如海笑着倾听,半点儿不耐烦都没有。
接过林如海递过来的茶杯,姜闻摸了摸鼻子,“是不是有点儿话多?”
林如海点头,见姜闻果然又瞪他,便又笑道:“我早知你是何样性子,如何会嫌你?”
姜闻撑着下巴,得意的说:“嫌弃也晚了,嫁不嫁给你是我自己决定的,能不能甩开我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我此生只与你死别,决不生离。”
姜闻霎时便眼眶一红,倒是未落泪,只不甘道:“那我多吃亏?显见我是要长命百岁的!”
林如海眼神极温柔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长命百岁甚好,只是更要活得愉悦舒心。”
“这是自然。”姜闻撇开林如海的手,“我总是会开开心心的。”
“那我便记在心里了,有何处不甚满意都要与我说,莫要骗我。”
姜闻果断点头,“但凡我有不如意,承受我脾气的首当其冲便该是你,谁让你是我夫君呢?”
“荣幸之至。” 在外头久了, 难免会想念京城的家,想念孩子们。更不要说,京城的人们虽然没有催促他们,却字字句句都带着思念。
所以姜闻和林如海一商量, 便决定最后一站去扬州, 停留一段时间,然后便坐船回京城。
一到扬州城外, 车夫便对马车内的主子们说:“老爷,夫人,前头有一位年轻的公子在拦车。”因为那人衣着并不落魄, 身边还带着下人, 所以车夫并未直接无视,而是回禀主子们。
马车停下,前头车夫在询问来人身份,姜闻从车窗探出头, 看着眉眼间有些许熟悉的少年, 迟疑:“你是……”
那十七八岁模样,面容稍显严肃的少年一见到她, 立即躬身行礼,恭敬回道:“林大人,林夫人,晚辈夏泽, 奉家母之名前来迎二位。”
姜闻一听, 惊喜的从马车上跳下来, 仔细打量了一眼夏泽,笑道:“你娘在信中说你少年老成,整日绷着脸,果然如此!”
夏泽躬身的动作一顿,虽是有些无奈,到底并未出言打扰林夫人的兴致。
但是他越是如此,越是让长辈们很想要逗弄,毕竟少年自认为息怒不辨面色不改,他偶尔泄露的心思却更让人觉得有趣。
姜闻促狭的笑了笑,暂时停止了自己的坏心眼,叫夏泽上了他们这辆马车,先进城去。
“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到扬州?”
夏泽挺直身体端端正正的坐在两位长辈面前,恭敬答道:“母亲近日便每日派人来此等候,只是今天非说让我过来,没想找您真的到了……”
姜闻失笑,“你母亲还是这么任性!”
这话夏泽决定不回答,微微低下头沉默,但他心中却在腹诽,论起任性,林夫人与他母亲大概是半斤八两的。
到了夏家门口,夏泽率先下马车让人进去通报,一转身却见另一辆马车上走出以为娉婷婉约的姑娘,呆怔片刻之后立即避嫌的移开视线。
姜闻没注意,林如海却看到了,微微一笑看向姜闻,心中却不免浮现几分遗憾来。
“初夏睡着了?”姜闻见奶娘抱着初夏有些吃力,接了过来。
夏随心匆匆赶过来迎接,一见她手里抱的孩子,吃惊的问:“你什么时候又生了个孩子?”
姜闻无语,回头白了她一眼,低声道:“你倒是中气十足,小点儿声,吵到孩子!”
夏随心点点头,也压低声音:“这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