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等一下!你好歹帮我扶住他啊……”魏若水呆愣愣的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屋子,别管什么狱吏还是侍卫的了,早已经空无一人,连个影子都没有。
真的是……一到关键时刻就靠不住……
魏若水认命的叹了口气,接着上手扒着衣服。
生病着的乾荒虽然高烧不退,但并不是没有任何感觉,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切都不太听的清楚,但是周围的声音却也一直在传进耳中。
骤然空荡的房间内,只剩下了他和魏若水两个人,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在逐渐减少,心里有点疑惑。
强撑起眼皮的看着面前恍惚的女子,乾荒一把抓住了自己的亵衣领子,皱紧了眉头,虚弱的问道。
“你……你要干什么?”
声音虽轻,但是却足够表现出来,他的一脸防备,声音略带着点儿严厉的管教感觉。
魏若水微微翻了个白眼,将他的爪子挪开,扔到一旁,接着扒着衣服,毫不犹豫,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哒,我就是给你擦擦身子,降一下温啊!听话!”
这语气,像是幼儿园里哄小孩子一般的感觉,让乾荒再次皱紧了眉头。
他一把抓住身前的手,紧紧地握住,没有再让她接着动作,严肃的看着她,语气认真,“叫……叫胡嘉来,你一个未过门的女子,这,不合……不合规矩。”
魏若水无奈的扯了扯自己的手掌,没扯出来,只得叹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道,“胡嘉不在,他们都跑了,只剩下我了,你人都快死了,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撒开撒开!我一个女的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生了病的乾荒,像是一个被卸下了所有爪子的小猫咪一般,没有任何的攻击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扒光,然后被一把翻了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乾荒惊慌的问道。
身后的人并没有说话,冰冰凉凉的纱布触感带着一股清冽的酒香蔓延开来,停留在他的肩背上,让他微微一滞。
魏若水尽量放轻了自己的手法,回忆着自己小的时候院长大人的动作,轻轻的顺着乾荒的肩颈往下擦拭,仔仔细细,尽量延伸到每个角落。
记忆中,魏若水很小的时候,还不懂生病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院里的孩子只要一感冒发烧,便能够被院长大人如此的温柔对待,常常羡慕不已。
因此,她总是偷偷的在半夜故意打开窗子,蹲在门口吹着冷风,穿着单薄的衣服瑟瑟发抖,希望自己也能够发烧感冒。却可惜,她自小便是身子骨非常好的人,很少有发烧的时候,最多常常也就是感冒个几天就自己好了,让她失望不已。
没想到,现在身份对调,自己居然成为了院长那样身份的人,而小时候自己心心念念的生病诉求,也早已经被遗忘在脑海中很远的地方了。
靠人……不如靠己。
晕晕乎乎的乾荒一动不动的趴在床榻上,感受着自己身后冰冰凉凉的触感,像一只羽毛一般顺着肩膀滑下,留下阵阵酒香。
这是一种,他从未感受到过得,也不敢去触碰的感觉,新奇,温暖,疑惑,却充满了让人让人想要流泪的冲动。
从耳根慢慢灼热起来的温度让乾荒乖巧的压下脑袋,一声不吭。
魏若水轻柔的擦拭着,手中的纱布沾染着酒水,顺着他的脖颈沿着肩膀向下,温度也在渐渐地下落,没有刚才那么的吓人了。
她笑看着旁边乖巧的乾荒,却眼尖的一下子捕捉到了对方红的滴血的两个耳朵,像是小白兔子一样立在两旁,充满了与平日的反差感。
偷偷地笑笑,将手里温热的手帕再次换了一个,铜盆中的酒水幽幽的发着清香,慢慢占据了整间屋子。两个人都沉默着,一个专心去感受,一个专心在照顾,空气里的温度也渐渐被乾荒的体温带领着上升,熏得人脸颊有点红红的。
魏若水手法轻柔,此时此刻,倒真的像是一个温柔的小妻子一般,抛却了现代的凌厉感觉,变得贤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