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好像只有戚星渊对他是最好的,如果不是后来……
戚星枢冷冷笑了一声:“你那些臣子贪生怕死,怕是永远都不会来救你。”
是他的五弟……
戚星渊放下树枝,暗想他终于忍不住露面了。
看着那道门,他说:“小枢,如果你恨我,不如杀了我,何必如此。”
杀他?那太便宜他了!
戚星枢没有回应,转身离开。
戚星渊从袖中摸出那块裂开的鸡血石,眸色森冷。还没到那一步,戚星枢越恨他,他就越有可能绝地反击。
那个五弟,他很清楚,凭他的性子决不能接管整个大燕,那些臣子们只会服从于他,不会服从戚星枢,到最后江山仍然会是他的!只要他能坚持住,就像之前那些年,他一步步除掉太子,除掉他的那些兄弟们,最后登上了皇位。
戚星渊再次挥动树枝。
扶玉殿里此时颇为热闹,连清一副要死的样子躺着,芳草跟芳林却在精心挑选裙衫,为明天主子跟皇帝的约会费尽心思。
连清懒洋洋道:“挑什么啊,给我挑一件寿衣差不多。”
“主子说什么呢,呸呸,太不吉利!”芳草上前安慰连清,“上回皇上应是事出有因,这回肯定不会为难主子,不然何必提前告知主子来用饭,便是为让主子精心准备,精心打扮……皇上可只来主子一人这里吃饭呢。”
言下之意,她似乎真的处在受宠状况?
那上回的事又怎么解释?因为喜欢你,所以推你秋千,推到你想吐?
连清自诩自己是个正常人,不再顺着这条思路想,反正她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死。戚星枢是皇帝,要取她性命只用通知属下就行,不必亲自来吃饭。
如果真是为弄死她,这波操作她服气!
时辰不早,该睡还是睡吧,连清摆摆手:“你们继续,我先去歇着了。”
梦里光怪陆离,前世与今世交缠在一起,让她一时都分不清自己是谁,那边才叫了爸爸妈妈,这边又喊爹跟娘,连清满头大汗,突然从床上坐起。
太阳已经东升,但只有些微晨光从窗棂中透出来。
连清扶着额头,感觉到脑后的神经在扑腾扑腾的跳,引来一阵牵扯的疼。
她根本没睡够,累死了,又一头栽倒在床上。
芳草芳林在旁边围观片刻,芳草说:“主子似乎昨晚没睡好。”
“谁知道这消息都睡不好,”芳林看看门外,声音放低,“你说皇上到底是什么心思?谁也不封,但却愿意来看主子,只是上回这般对主子,也不像是……”
“别胡说八道!”芳草在宫里待得时间久,已经二十来岁,知道这戚星枢非良善之人,要不是因为他性子暴戾,当年也不会被调去青州,如今杀回来夺了皇位,谁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们只管服侍主子,别的一概不问,倘若主子真能得宠,对我们不是坏事。”
芳林点点头:“姐姐所言甚是。”
快到巳时末,两人才把连清叫醒。
看向她们手里捧着的鲜丽宫装,连清犹豫了下决定穿在身上。
如果没猜错,自己不会死,那穿什么都不会死。如果不是,他不按牌理出牌,自己真要死,那这身寿衣也不错。
连清坐在镜子前,让她们梳妆打扮。
午时,戚星枢准时到达。
雷胜甫这条线他早已全部掌握,连清得了药有一天时间准备,照理应该是要下在汤水里吧?
不过这样的话,太没意思。
连清会活不到明天。
暴君出现了,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袍,衣袍上绣着金龙,腾云驾雾,盘旋于胸前。
连清上前行礼。
结果就在走动的途中,突然膝盖一软,重心不稳,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倒。
没有扑向别人,正正好好是对着暴君。
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