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庞、雪二人召集秘巢馀下死士前来冲城,忽见城西火光冒起,却是他们秘巢所在之处!众人面面相觑时,一只血红的飞虫飞到雪孤帆面前,雪孤帆伸手一招,血虫落在他手上,虫身绑著的小纸条只有血辟邪写的两个触目惊心的红字:「速走!」
雪孤帆城府虽深,此刻也不免举棋不定,放弃这唯一反扑的机会,大半生的经营布置和族人们的愿望便尽付流水,数万兵马亦随之葬送,但血辟邪的警告也不会是无的放矢,时机稍纵即逝,一旦决定错误,便再无翻身之日!
「那是甚麽?」庞格在雪孤帆沉吟之际问。
「是求救的字条。」雪孤帆把心一横,揑碎字条,这一把,他只能舍命去赌!
可是雪孤帆并不知道,他已经失去赌的机会,因为他们尚未完成部署,负责把风的武士已发出警报!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阵蜂群鸣叫似的尖啸从天而降,无数火鸟飞入他们藏身的荒园里,一撞上人或物件便立时爆开,锋锐的铁翼和头尾也爆得飞射出来,被射中的人不被火鸟炸死,也会被急射而出的鸟翼杀伤!
高明如庞格和雪孤帆当然不会被火鸟所伤,可是其他人可不一样,不少武十被火鸟射中,或死或伤,荒园中火头四起,很快便陷入烈火之中!
「雪阁主没想到主谋真的是你!」一人在火光窜起时喝道。
四十七. 皇城之战(2)
「一鸣!」南宫穆宇急忙扶起南宫一鸣救治,凤逍遥向戈勒昂急问:「凤主她怎会被劫人去的!」
「一鸣带我到青凤阁里谒见凤主,忽然有三个人闯来,其中一名使软剑的叫甚麽飞的人非常厉害,将我和一鸣打伤,另外两人将凤主和天符一并劫走,不是凤主在危急闻头用灵力阻了那人一下,只怕我们两人都逃不了。」一人戈勒昂的伤势并不比南宫一鸣好多少,不过他皮粗肉厚,还可以支持得住。
凤逍遥心急如焚,想问清戈勒昂那些人的逃走方向时,南宫穆色变道:「一鸣是被淬玉功所伤的!使软剑的…那是玉天童褚灵飞!」
左临风上前道:「穆前辈,快把一鸣交给我医…」没人比他更清楚淬玉功的厉害,要是化解不得其法,南宫一呜反而会伤得更重。
南宫正阳手一摆,拦道:「你们啸天宫干的好事!青帝还要在这里充好人麽?」
「公子,天符此事你有何解释?」连乾叔元也不禁动了疑心。
云雩忙道:「两位且慢,风少绝不是乘乱盗符的人…」
左临风双眉挑起,煞气隐隐,冷笑:「本宫根本不需解释…」说话间,右手一抬,竹棒闯过南宫正阳等人,再一杖挑起南宫一鸣,左掌闪电般在身在半空的他身上连拍七掌!
「我跟你拚了!」南宫正阳惊怒扑前,却被凤逍遥和云雩分别将他和乾叔元挡著,但听得左临风一声痛哼,跄跟跌出几步。
只见南宫穆宇手执染血的长剑,老脸一片惘然,左临风背上鲜血涌出,唇上却飘起凄冷冷的笑容,长笑:「好!左某总算跟你南宫家再没拖欠…」
原来左临风掌击南宫一鸣的一瞬,南宫穆宇情急下出剑,本意是迫左临风放人,并无意伤他,不料他为了专心化解南宫一鸣体内的淬玉真气,竟然不闪不避,硬挨了南宫穆宇一剑。
「你怎麽不…」南宫穆宇急道。
左临风嘿然一笑,没有说话,南宫穆宇这一剑刺伤的不只是他的人,令左临风伤得更深的是南宫穆宇的不信任。左临风挥棒将南宫一鸣一送,胸口强压著的气血再也镇压不住,口中鲜血喷出,云雩大惊,抢前相护,左临风心中一痛,面上却傲然不理,竹棒一摆,昂首前行。
尽管此刻谁都看得出左临风内伤不轻,可是一碰上他刚傲无畏的面容,那种凛不可犯的夺人气魄,在场诸人竟无一个敢向伤重的他出手,还不自觉的退了开去。
「风少!你这样子还能到那里去!」凤逍遥深知左临风的激烈脾气,别人越误会他,他越不肯多作解释,不把他留住的话,真不知他会做出甚麽事来。
「本宫目的既达,不走更待何时?本宫有力气也不会浪费在那些互相猜忌的小人上!」左临风胸中尽是不平之气,反正做甚麽也不会为这些正道中人接受,何必在此多费唇舌?他寒声一笑,不管背上血流未止,人已飞身掠起。
「这家伙又来了…」凤逍遥云雩一听之下,那还不知他要到宫外跟叛军死战去!二人不约而同的急追上前:「风少,别逞强!」
二人虽知他因被人猜疑而动怒,却不知左临风心里真正所想的,是与其七天後死在跟贺兰独笑那场没意义的比拼里,反正七天後也是个死,倒不如此刻硬闯入叛军阵营中,刺杀对方头领来得划算。他心中主意已决,那容人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