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哥三人对望一眼,小蛇会意地上前搭讪:「那可真古怪!剑阁阁主是谁大家都知,那南宫少爷又是甚麽的一回事?」
那武师道:「兄弟还未知道麽?帝都出了大事呢…」说著将这两天帝都的大事说出。
「天!那南宫少爷竟然是…怪不得他们要杀小秋…」楚茜脱口道。
其实裕哥心中的惊讶并不左楚茜之下,尤其当他想起那个瞎眼乞丐,居然是那不知是南宫少爷还是青帝的时候…裕哥不想枝外生枝,忙岔外去问:「消息没出错罢?南宫家的少爷怎麽会是青帝?」
那武师言之凿凿地道:「千真万确!青帝的风吟鸣动谁冒充得了?原来他是为了揭被剑阁的阴谋,才冒充南宫家的少爷入宫贴身保护圣驾,只是青帝失踪四年,不知怎的竟然瞎了眼…」
三人收足了消息後,裕哥在房中向二人道:「我们到帝都走一遭去,小秋跟了那叫猫猫的怪人去,也不知现在是吉是凶,如果他真是还在啸天宫的人手里,我们更要找那位啸天宫主解决此事,至少也要将我们的事上报倪大人,否则我们的众位兄弟死不暝目!」
楚茜二人想起惨死的镖局兄弟,更是恨不得立时飞到帝都去。
「小秋他…他不会有事罢?」尽管知道立秋心有所属,楚茜仍是十分担心他的安危。
「那小子大命得很,不会有事…一定不会的…」裕哥虽然是用肯定的语气说话,不过谁也知他是在安慰自己多一些。
连立秋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算是有事还是没事,小命好像暂时保住了,可是却被严密监管著,一步也不能乱走,崔铉有意促成二人的「好事」,故意嫌立秋脚程不快,命猫猫背他上路。猫猫虽是疯颠,但功力不在其他玉童之下,背著立秋与崔铉及数名护法一起向北疾驰,也全不当是一回事,只要立秋陪他玩便心满意足,那会为难立秋半分?但崔铉可不一样,只消一停下来,便当足立秋是奴仆来使唤,一路上叫立秋吃了不少苦头,可是打是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只好忍著气来伺候,心里将崔铉的十八祖宗咒骂了几千万遍,幸好几天後,崔铉不知何故匆匆离队而去,立秋才受少许多活罪。
如是者再走了数天,一行人进入一片高峻的雪山之中,尽管立秋穿著厚厚的衣服,还是觉得奇寒透骨,稀薄的空气更令人连呼吸也不顺畅,地上积雪又深,走一步便有半截小腿陷到雪里,本已险峻陡峭的山路更是寸步难行,不是有猫猫在又拖又背的话,立秋早掉到山沟里去,好不容易才挨到天黑,立秋已累得全身发酸,正担心不知要在这寒冰地狱里走到甚麽时候,後颈倏地一麻,人便失去知觉。
醒来时,立秋只觉眼前一片昏暗,四周尽是又粗又厚的石墙,墙上尽是蛛网灰尘,前面不远处是一道黑沉沉的铁栅,每条铁枝粗如儿臂,一阵霉臭气味钻入鼻端,蟑螂壁虎到处乱爬,就像身在牢狱里一般。
「草蜢哥哥!草蜢哥哥!」猫猫的爪子在立秋头上一阵乱推乱摇,摇得立秋差点再昏一次。
「别摇啦!猫猫!」立秋怕了他的乱来,连忙坐起身来,四处张望著问:「这是甚麽鬼地方啊?」
「这里?不就猫猫的窝耶!」猫猫一跳跳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乾草烂布上,愉快地滚来滚去。
「我的娘!」立秋望著这污秽简陋的囚室,忍不住怒气勃发的大骂:「操你妈的王八蛋!那些杀千刀的死老头还是人来的吗?你哥好歹也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凭甚麽把你当囚犯般虐待!」
猫猫碧眼睁得大大地,竟然鼓起掌来:「草蜢哥哥好威风啊!不过,哥哥在骂谁啊?」
立秋呻吟一声,倒回乾草堆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全身无力。
「哥哥别睡觉,陪猫猫玩!」猫猫死活的把立秋拉起。
「这里甚麽也没有,玩甚麽?」立秋叹气。
「猫猫就是不知道,才问哥哥嘛!」猫猫鼓著腮道。立秋只得爬起身来,爬到铁栅边往外面甬道张望了一下,然後问:「外面有人的吗?」
猫猫点头:「有,不过不到拿东西给猫猫吃,他们不会来。」
立秋心中一动,看到角落里有只木盆,走去拿起来往铁栅上乱敲,一面向猫猫道:「猫猫想不想学威风些?」
「想啊!」
「想就跟著我喊,越大声越好…」立秋还未说完,猫猫已大声叫道:「跟著我喊,越大声越好…」
立秋无力,但还是笑著称赞:「猫猫喊得真有劲!来,再跟著我喊:操你妈的死奴才!你们都死光了吗!」
「操你妈的死奴才!你们都死光了吗!」猫猫中气十足的骂声,远远的传了开去,整个甬道都在回响著:「操你妈的死奴才…死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