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不见得他能够杀得了左某。」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横竖也是满身麻烦,左临风也不在乎再添多一个寂月。
贺兰独笑一副等看好戏的样子,向烈缺等人一指:「不是杀你,是杀掉你身边的所有人,邪月会在每月月圆前後三天出现,那时的小月牙会变成一个凶残嗜血,六亲不认的人,到时他只会按著本能,追逐身怀凤血又是挑起他情心的你,要是一天得不到你,谁也不知他会干些甚麽出来。」
左临风和铁衣等暗暗发愁,要是事情演变到贺兰独笑所说的那样,今天就算得胜,也是後患无穷。
贺兰独笑若无其事地道:「你们也不用发愁,小月牙天赋异秉,大约再过十年左右,就可以练到双月合一的境界,那时大抵不会再出乱子。」
「十年?!你不可以每月关他三天的麽?」烈缺叫道。
贺兰独笑还未说话,左临风已淡淡道:「魔圣既说在下的凤血有克制之力,既使邪月要对在下不利,也没甚麽可怕罢!」
「青帝知道克制的窍门吗?」贺兰独笑邪肆的笑声响彻远近,满地积雪也被他震得翻滚起来,在他的长笑声中,道:「因为小月牙的缘故,本君今日更不能放过你!看在刚才青帝叫阵露的那一手,本君让你一步,你在线香烧完前不败的话,本君就放过你,否则你准备当金丹的药引,送给小月牙当补品去!」
「倘若在下幸保不败,就请魔圣将克制邪月的窍门说出!」左临风应声道。
「你倒是会做生意得很,好…就此一言为定!」贺兰独笑拍了一下手,那个面有刀疤的黑衣男子破魅从林中跃出,身法迅快诡异,他先在贺兰独笑身前一拜,随即退开,取出一根长才四寸的极细线香拿在手中,贺兰独笑随手一点,「嗤」的一声轻响,三丈外的线香竟然就这麽被燃点起来!
众人还来不及惊讶震撼,香一点起,左临风竹棒斜斜上指,便似拱手为礼,正是一招南宫剑起手式「朝斗势」,向贺兰独笑挑去!
此招乃是晚辈跟前辈切磋用的礼敬招式,亦有左临风不屑占这先手之利的意思,贺兰独笑一看便自明白,点头道:「青帝不必多礼。」随即抱拳还礼,一堵气墙随著他的动作,「蓬」的一下直轰左临风!
以气墙直击竹棒,不但不是甚麽高明招数,更很有几分轻视的味道,以左临风的修为,当然不会被这区区的激将法激怒,正奇怪贺兰独笑为何要卖弄这种小手段时,棒尖当先跟气墙短兵相接,怪事发生了,那样威势惊人的气劲壁垒,竟是虚飘飘,空荡荡,没半点著力的地方,便似将竹棒刺入水中一样!
「虚招?」这个念头在左临风脑中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在这一刺之下,四周竟然静得一丝声息也完全消失,几乎连气流也完全静止,与玉种融合的凤火已自有所警觉,灵神知感瞬间提升,不待危机迫近,人在飞身而起的同时,竹棒随心而动,向上斜刺的竹棒斗然软鞭般翻起,似刚似柔的棒劲在虚空中急速划出一个十字,一下「丝丝」的微响,像有甚麽被撕裂似的,寂静的气流恢复流动,四周的声音也回复正常,贺兰独笑的一掌,距离跃到半空中的左临风不过一丈!
贺兰独笑对气劲的运用已到达幻术的地步,利用特异的气墙隔绝左临风的听觉知感,真正的杀手却藏在气墙之後,若非左临风凤火与玉种合一,灵觉倍增,否则这一下他已逃不了!
不过贺兰独笑的威胁仍未解除,指掌微动间,五道气劲蛛网分从五个方向,巨网一样张开,朝左临风身後急噬!
左临风的竹棒随着身後的劲风「飘舞」起来,翠影起落间,卷起一种奇异张力,竟然反借助空气中的风势气流,将袭来的劲气网引导分解开去,轻巧地脱出贺兰独笑罗网之外!
「不错,但还是不够。」贺兰独笑好像完全不著急似的,悠閒地赞了一句,左临风在他说话之际,一个翻身,抖手将竹鞘射出,细窄的剑刃涌起一团雪芒,急颤的窄剑将气流盪开,藉此增加速度,连人带剑的化成一道青芒,往贺兰独笑一发九剑!一剑比一剑凶狠,重叠的剑气一波波的增强,那一往无前的强气势,完全是不顾自身的拚命战法!
「狡猾!」贺兰独笑笑骂,因为他知道左临风并不是真的要拚个两败俱伤,而是看准贺兰独笑既要用他的血为鍊丹药引,便不能将他当场杀却,乘贺兰独笑心有顾忌,故意用以命搏命的战法争取主动!
看著左临风电闪迫近的剑锋,剑上高度凝鍊的异种真气,飞退中的贺兰独笑首次收起眼内轻慢的笑意,邪骜的面容刹那变得无比冷酷,伸手在腰间一削,削下半截衣带,真气到处,柔软的衣带竟化成一柄三尺多长的黑色「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