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_作者:凤郎,大猫(286)

左临风赶忙扶起凤主,道:「凤主这是哪里的话!野凤是我的兄弟,救他是理所当然…」

凤主难过地道:「可是玉种等同公子性命,一旦失去玉种,修为尽付流水事小,生机本元受损事大,此举大损公子寿元,即使重新修炼,恐怕也是难以回天…」

左临风朗声笑道:「此等事左某根本不会在意,换了出事的是我,逍遥也会做同样的事,我跟他不需多说别的,况且为了我的未来嫂子,拚了这命又何妨?」

听左临风说到最後一句,凤主不禁粉脸飞霞,道:「公子这时候怎麽还扯上这些没正经的话来!」

从凤主的言语和异常关注的态度,左临风怎会看不出凤主对凤逍遥有意?二人才貌相配,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即使身受失去玉种的要命煎熬,左临风此刻亦只有替二人欢喜,别的全不放在心上:「我是眼瞎,心可不瞎,嘻嘻!野凤还要些时间跟玉种磨合,有劳嫂子多加照顾了。」左临风笑嘻嘻的向凤主一揖,羞得凤主躲开不迭,他却潇洒地扬长而去。

「你一副行将就木的死相,还能死到那里去?」血辟邪一手拦住左临风,他虽然瞧左临风不顺眼,但也看出他此刻衰弱得连一个普通壮汉也对付不了,就这麽一个人到处乱跑,简直跟送死无异。

「我死到那里也跟你没关系啊!白发鬼!」左临风嘴里兀自在说俏皮话。

「呸!死老头!你自己不也一样白发苍苍,还好意思说人!」血辟邪骂著伸手便揪他的衣襟,不料青影一晃,也不知左临风使了甚麽手法,轻描淡写的一棒将血辟邪的手拨开。

「我从那里来,便往那曆詇,我回自己家去,你管得著吗?」左临风竹棒轻挥,再次举步前行。

「小邪,让公子去罢。」凤主轻叹著吩咐。

血辟邪有些不愿,赌气道:「谁要管这死老头!你要去死,少爷索性送你一程去!」他口里说得虽狠,但是看到左临风现已变得迟缓的身影,还是忍不住对凤主道:「你就这麽让他走,不怕他忽然倒在路上死掉吗?」

凤主望著左临风远去的背影道:「青冥峰上吉凶难料,但靑帝此行关系重大,他是不得不去。倘若等到逍遥醒来,他兄弟情重,一定不会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冒险,说不定硬迫他返回帝都,到时公子纵然保得性命,对他亦非好事,况且某个人亦未必会对他就此罢手…」她说到此处,娇躯一颤,人随之软软倒下,当场昏厥过去,身心极度透支的她撑到此刻,已再无法支持下去。

「真麻烦!」血辟邪头痛的骂声喃喃不绝,也不知顾那一头才是。

「雪孤帆这厮是被人一剑震得五脏筋骨碎裂,大约已死去三天…」江心月将雪孤帆的尸首详加检查後将结论说出。

「是谁下的手?莫非是青帝?」在江心月身旁的戈勃昂问,他们一直欲跟双凤会合,沿著线索追踪,途中还跟啸天宫的人火并了一场,双方各有伤亡,以致躭延了行程,此时才搜寻到凤雪二人决战之处,在雪林中发现了刚被野狼从雪下拖出的雪孤帆尸首。

「手法不太像,雪老贼不似死在风吟鸣动之下,击杀他的那一剑,比青帝的剑来得霸气,逍遥惊凤剑虽强,还未到达这种功力和境界,莫非贺兰独笑尚未返回漠北?」江心月实在想不出除了左临风和贺兰独笑之外,还有谁可以将雪孤帆一剑杀死。

「如果是三日之前,一定跟风少无关,因为昨天我仍跟他在一起。」云雩从树梢间飞掠而来,他因雪凝碧的留书而心绪不宁,以致被血辟邪故意留下的痕迹所误,追偏了方向,却在此间碰上冮心月一行人。

「云兄,你不是跟青帝前往青冥峰的吗?」江心月有些奇怪云雩怎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云雩落到地上,约略说出经过,江心月听罢,沉吟道:「这样说来,风少和逍遥都可能在这附近了?是赤岭宫的寂月告诉你们逍遥的下落,风少却突然不知去向…」说到此处,江心月声调转沉,忧虑地道:「如果从好处想,风少可能发现了逍遥的行踪,独个追上前去;如果从坏处想,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引风少落单,甚至可能赤岭宫将我们逐一铲除的阴谋!」

云雩忧虑地道:「後者的可能性不少,当时我对寂月的话很有保留,可是不知何故,风少这麽精明的人,偏偏很信任这个赤岭魔宫的所谓圣子,假设此事从头至尾是个陷阱,风少和逍遥…」

「老魔头故意退走,就是等我们松懈下来,然後施计逐个击破!」江心月越想越是惊心。

云雩面上色变,但仍条理分明的道:「铁总管他们正在从後赶来,心月你们暂且按兵不动,等他们前来会合再说,要是那寂月也在其中,千万要好好监视此人一举一动,切记不可落单,以免魔人有机可乘!我前去查探风少他们的情况。」说罢长身而起,再次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