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笨蛋!呆子!没长脑子眼睛的大蠢材!」左临风虽然在骂,但关切焦虑远远大於责怪,他骂了好几句後才停下,一阵风似的低下头来,强吻在立秋兀自嘻笑不已的大嘴上!
「啊…唔…」立秋本欲说话,可是大嘴已被左临风封住,瞪大眼再说不出话来。再说,这个天掉下来的大馅饼,不吃的才真的是傻子。
激烈的长吻过去,立秋捧著左临风的脸怀疑道:「你又打甚麽鬼主意了?」
「甚麽鬼主意?」左临风不满道。
「你每次主动跟人亲热,总不会有甚麽好事…哎哟!」立秋话未说完,脸上已挨了左临风一巴。
「以後也休想我理你!」左临风怒道。
「不要啊…」立秋惨叫著死活搂著他的腰,语无伦次的求饶:「是我混旦!我该死!瞎小子以後你要抱便抱要亲便亲,叫我摸脸我不能亲嘴,要我脱上衣我不敢脱裤子…哇啊!」在立秋夸张的叫声中,脸上早已再吃了一记巴掌。
「你还要胡说八道!」左临风对著他总按不下心头气恼。
立秋举手投降:「好!好!我不说就是,省得你发火打我,扯疼自家的伤口。」
左临风侧著头不说话,尽管他的眼睛早就甚麽也看不见,立秋却觉得他似乎很专注专注地细看自己似的,搞不懂他在想甚麽,忍不住又出声:「瞎小子,你在干甚麽?」
「你为甚麽不生我的气?」左临风又是低眉一叹。
「我生甚麽气?」立秋被问得楞楞地。
左临风先是一副快被立秋气死的样子,停了半晌,忽地展颜笑了,眉稍眼角溢出掩不住的喜悦光辉,令原是重病似的灰黯枯槁的面容添上不少生意风釆。
立秋在他一笑之下,魂儿也飘到九十九天上去,连自己祖宗姓甚麽也忘了,只管把他当成宝贝一样珍而重之地抱著,傻笑了半天才手舞足蹈地乱叫:「太好了!瞎小子怕我生气!你怕我生气!太好了!你不是真心撇下我的!真的太好了,太好…」
「傻瓜…傻瓜…傻瓜…傻瓜…」除了这两个字,左临风再说不出别的话来,这人确是个傻瓜,却是个一条傻筋直爱到底,别的全都不会放在脑袋里的傻瓜…他真的很感激上天送了这麽一个傻瓜给他…
左临风靠在立秋的臂弯中,让立秋单纯直接,没半点保留的宠爱把他包围,在这充满不测危机的处境下,他的心竟是出奇地安宁…在夜明珠幽幽的光华下,他沁满甜意的笑容也似沾染了立秋的单纯,洁白纯净如同天上初降的雪花。往後的凶险,伤痛的过去,此刻已变得亳不重要…
「这次我再狠不下心来撵你,怎办?」左临风苦笑。
立秋撩著他的鼻子嗤笑:「你撵得了吗?」说著在他雪也似白的鬓边轻吻一下,在立秋眼里,不论左临风变成甚麽样子,他仍旧是往日的小叫化,那个总是让立秋担心疼爱,牵系著他一切悲喜的小叫化…
左临风拥著眼前永远看不见的情人,前所未有强烈斗志涌起,不为甚麽,单是为了这个人,他绝不能屈服或是放弃…
心头的凤火蓦地「活」了起来,金红的光辉彷佛感应到二人爱念的鼓舞而迅速壮大起来,连带他血里被抑压的力量也受到凤火鼓动,「重生」之力在左临风不自觉下,肩上的血洞开始自我修复。
左临风并没有多在意自己的状况,只知立秋像团火似的,浓粹的爱念铺天盖地似的涌进他的心灵空间里,强横得令左临风无从挣扎,他放弃了一切防线,接近沉溺地任由让立秋闯入,好等他抚慰他一再受创的灵神…来自灵魂深处的渴求,不由自主的被立秋炽烈无瑕的赤子之心所吸引,心灵在一瞬间彼此混融契合,有如水乳交融的美妙感觉,叫二人浑忘了身外的一切…
神经粗大的立秋,半点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直接地想让左临风知道他有多牵挂他,喜欢他而已,并没察觉他的爱意竟会激起那样不可思议的变化,更不知二人的爱火为凤火燃起新的力量,注入左临风的心灵之内,改变他灵力的质量,而随著二人的爱意不断升温,凤火亦不住增强,左临风的灵力也一再变化提升。
二人沉浸在一种比肉体结合截然不同,但又无比动人的感觉里,谁也不愿跟对方分开,两个身体彷佛找到了失落的另一半般紧贴得半丝缝隙也没有,没完没了纒绵啄吻没间断地进行…本来冷人碜人的地道里,温度不知怎的蓦地悄悄上升,空气里似有暖暖的春风吹拂…
到立秋发现不妥时,二人的衣襟已敞了开来,接近肉帛相见,可是左临风好像全有没停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