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在一下巨响里,大殿的石门被人强行冲开!
「二哥哥!」猫猫和秋雨愁这对搭档双双抢入殿中,而地宫大门外却是战了个天昏地暗!
烈缺人未踏出地道,两柄黑剑毒蛇般平地出现,全无半点徵兆下,猛然向他的咽喉招呼!没带起一点风声,也没有剑气光芒,可是速度和迫力却是烈缺前所未见!来人招式之狠,功力之深,机间掌握之准完全超乎他意想之外!
如在平地遇袭,烈缺以退也可以避,可是此刻人在这阔不逾丈的地道里,避是无处可避,退又怕万一对方关上入口,再闯关便是千难万难,更可怕的要是施袭者蓄意踏上地砖,机关一发,他们一行人只怕一个也逃不了!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烈缺迅速下了一个决定:他可以死,却绝不能退!
烈缺一声狂喝,有如半空打了个霹雳一般,腰间从不轻用的龙血木棒倏地出手,漆黑中透著红光的木棒迎着双剑一棒直击,同样没有任何花巧,在这种绝恶的形势下,任何巧招根本派不上用场。
没有耀眼的寒光,只有沉雄强绝的劲气,以及一夫当关的豪勇气概,令本是平平无奇的一棒变得威猛无俦,一下痛击在双剑剑锋後三寸的地方!
那样来势汹汹的双剑像被打中七寸的蛇儿一样,被这气吞河岳的一棒重重挫退,烈缺却知道对方的战斗力并未受到影响,他吃的亏远比对方大得多,但他连退步卸力也不可以,硬并一下後,手中龙血棒飞快一转,往地砖交义点上一点,「喀」的一声,数块地砖尽数裂开,勉强煞止退势,反而加速标前!
这时候江心月连山等人已陆续到了烈缺身後十馀丈处,烈缺一口热血喷出,抡起龙血棒大喝:「我挡住他们,你们快走!小心伏击!」龙血棒急挥,重重棒影组成一片铜墙铁壁,尽管血衣神煞实力还在烈缺之上,一时间亦无法闯入地道口半步!
江心月等全都看出上前助战反而更增危险,只有到地道外前後夹击才是克敌之法,全都见机地尽量提高速度飞掠而出,唯独猫猫不知形势险恶,持刀转向烈缺那边冲去,叫道:「爷爷我帮你!」
走在猫猫前面的秋雨愁急忙转身,想出手拉住他却抓了个空!
「三少爷!」殿後的铁衣一看不妙,电般闪前,猿猴般黑瘦的手爪,抓著猫猫後心一转一挥,硬将猫猫掷出地道,可是他自己却在这一掷之下失了势子,整个人往後一挫,左脚差点踏上地砖中央!幸好铁衣反应快绝,挥掌向地面一拍,借力腾身再起,不料人刚腾起,一道剑气鬼啸般向他罩下!
一名血衣神煞突破烈缺的封锁向铁衣施袭!不过这一剑不是要杀铁衣,而是迫他後退,只要他一退,这一剑便会劈到机括上,烈缺和铁衣便插翼难飞!
铁衣人刚跃起,已骤然遇袭,不论挡格还是还击,势道力道怎样也无法跟对方相比,在这样的绝境下,铁衣作出最正确的选择!凭著猿猴般敏捷的身手,硬生生的平空左移两尺,避过要害,拼著一条臂膀不要,连人带重刀直扑血衣人!
这是看谁伤得更重的赌局…不料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棒风狂飈蓦地失控般疯狂翻卷,便似风暴的风眼一般,硬将血衣人扯了开去!
铁衣一刀落空,人却继续前冲,在这一刹他看得分明,血衣人被扯开的黑剑刺到烈缺身上!烈缺跟两名血衣人在棒风中纠缠在一起,先後踩中地砖机括!
刚冲出地道口的铁衣面色剧变,话也来不及说,右手一抖,一根黑索朝烈缺急射,想在机关发动前将烈缺套往拖出,可是黑索刚才脱手,毒烟弩箭已同时发动!
「爷爷!」地道外猫猫惊急的叫声跟地道内血衣人的惨叫一同响起!
烈缺大笑回答:「叫错啦,你该叫叔叔才对!老猴儿,好好看著小子们…」笑声戛然中断,只剩弩箭声在烟雾弥漫的地道里响个不绝。
「老叫化!」铁衣抓著想冲入地道的猫猫和连山,耳里仍回响著烈缺粗犷而率性的大笑声,不知怎地,这笑声竟是锥心刺骨的痛…
作家的话:
烈帮主,对不起,给你拜拜...
七十七. 鬼话(1)
不管地宫内外发生何事,左临风也全不知觉,因为他「迷了路」,正确来説,他迷失在自己的心灵空间内,在他以为可冲破禁锁的一瞬,噬血之印突如其来的猛烈反噬,冲击得他完全迷失了自我。
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身在何方,更记不起之前发生的事,只知自己彷佛在一个没出口的迷宫之中一样,不论他走到那里,尽头处永远是一片虚无…
不知失败了多少次,左临风身心疲惫已到了极点、绝望、无力迷惘像剧毒一样,不断地侵蚀折磨著他的灵魂和意志,可是左临风仍固执地继续走,因为他依稀记得有个人正在某处等待著他,但那个人到底是谁,所在何方,左临风怎麽也想不起来,只知那人非常非常地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