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澎湃莫测的力量在左临风的肌肤下隐隐流窜,贺兰独笑感受著从指尖上傅来,妖异而庞大的力量泉源,饶有兴味地邪笑著喃喃:「真是个让人很有食欲的小妖孽…你就不怕本君把你和那东西一古脑儿吞到肚子里去吗?」
「魔圣不会,因为我是唯一可以杀死你的人。」左临风仍是没要紧地嘻笑。
贺兰独笑「呸」的一声,抓起左临风的右手:「你这手以後握笔还可以,还想用从前那些该死的剑法麽?想也不用想!」
左临风指著自己的膻中气海:「可以杀你的东西在这里,不用剑。」
贺兰独笑的手覆在他胸前,半晌才吐了口气,挑起姆指道:「小妖孽,居然有种把血凤璧藏在身体里,拿自己的血肉之驱做血璧的封印!这事盗墓小贼知道麽?」
左临风摇头:「爹不知,我不想爹担心,不能让他在这时候还要为我操心…这东西到底是甚麽,我到现在也不清楚,只知它不会阻碍气血运行,亦无法从脉象中看出端倪,它的异力被封得所馀无几,加上端木姨祖母替我遮掩,让爹以为那只是血凤壁残留在我身上的力量,对我又无害处,所以没起疑心。」
贺兰独笑闭上眼沉思:「的确…还是不让盗墓小贼知道此事的好…况且没这血凤璧撑著的话,你这小妖孽早已一命呜呼了。可是你别忘了这祸胎不是吃素的,你借它的力保命,但它亦会时刻找机会侵蚀吞噬你,你不怕有一天反过来被它吃掉吗?」
「不怕。」左临风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贺兰独笑暗暗奇怪,以略带轻视的口吻试探:「青帝太高估你自己的能力罢!你该清楚因为这祸胎的缘故,不但功力无法回复,连凤血重生之力也受到抑压,试问青帝还能够撑多久呢?」
左临风还是轻描淡写:「我一个人当然不行,不过,有帮手帮我便没问题了。」
「谁?」
「小秋,那傻小子你也见过的。」左临风的回答大出贺兰独笑意料之外。
「那小子笨得蛮有趣的,可是除了会死心塌地的宠著你,本君看不出他可以帮到你些甚麽。」即使以贺兰独笑智慧神通,也想不通立秋那点本事怎可能帮得了左临风。
左临风毫无尴尬地低笑:「是『情』,小秋给我的就是这个,真正能克制血凤璧的不是我的血,而是他的情。血凤璧太强了,当日即使用光我和凤主两个天御者所有灵力,再赔上这条性命,也只能将血凤璧封锁一时。我没法子,只好将它收入身体里,合我和小秋之力,像蚕儿吐丝一样把封锁不断加强…」
贺兰独笑接下去道:「…於是你就用一辈子的水磨工夫跟这东西耗上了,到你死後,这封印大概已强到足以将血凤璧永远封锁…这的确是个好法子,青帝心思细,应变快,本君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可是你凭甚麽肯定本君知道这秘密後不会杀你夺璧?」他説罢又露出个挑衅似的邪笑,不过他好像忘了左临风根本看不见。
「一,魔圣是最不稀罕长生的人。二,魔圣也是个多情人。」左临风悠然地道。
「你摆明嘲笑本君是老粽子了?」贺兰独笑瞥了左临风一眼,翘起脚坐到一把太椅上,道:「不过你倒是看得很准,瞎小子,你告诉本君这个天大秘密,打的是甚麽主意啊?」
「来安排我的身後事啊!」左临风理所当然的道。
「去你的小妖孽!你当这里是棺材铺吗!」贺兰独笑吼了起来。
「天下最有名的长生店老板一官也在这里,我不到这儿办身後事还到那里办去?」左临风顽童似的一笑,转回正题上道:「没有小秋的心保护我,即使我血里有重生之力,也抵不住血凤璧的消耗,倘若小秋一死,我亦活不了多久,所以,我要先将克制血凤璧的关键交托魔圣流传下去…」
贺兰独笑再白了他一眼:「交托本君这邪魔外道?」
左临风轻轻一笑:「因为我也是邪魔外道…」
作家的话:
终於要到最後一回了(吐气伸腰中) ,有点舍不得哩!
尾声. 流风馀韵 (3)
「小妖孽,你倒会打如意算盘,知道本君不稀罕它,但也不想让此物落在别人手上…」贺兰独笑笑著伸手一招,左临风便似被他拉著似的到了他身前 ,贺兰独笑眯著那双妖气冲天的紫瞳笑道:「…本君从不会白白替人办事,且看小妖孽你和那东西可不可以打动本君了!」
「悉随尊便,我也想看看魔圣的惊天手段 …」在二人暧昧的对话中,没人知道丹房中发生何事,立秋只知左临风被送回来时,面色红润润地,行动也变得敏捷有力得多,贺兰独笑却留在丹房里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