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_作者:凤郎,大猫(86)

火把熄灭,四周陷入无声的黑暗中,南宫一鸣虽然强作镇定,手心却在微微冒汗。

「少爷,前面有水闸!」铁衣凝神前望远处微光闪现处道。

「木的还是铁的?」

「要再近一些才知道…还好,是木的,咦…水里有些不妥,天!一大群大象也能吃掉剑齿鱼!」铁衣只觉木篙被鱼群连连碰撞,转往水面细看,看出水中是出名凶残的剑齿鱼群,不禁低呼。

「原来木闸是个陷阱,要是入侵者贸然下水破闸,铁定会尸骨无存。」左临风道。

南宫一鸣望著隐隐在水底猛窜的大群恶鱼变色道:「我们该怎办?」

「就算我们现在後退,这群恶鱼也不见得会放过我们…」左临风耳听著鱼群撞击噬咬木筏的声音,知道不能拖延,「嗖」的拔出杖中宝剑,将竹鞘交给铁衣,道:「铁叔,告诉我水闸位置。」

「你要送死吗!你剑法再好,在水里也斗不过这群恶鱼!」南宫一鸣急得一把拉住左临风道。

「小子,放开少爷!水闸在我们右前方三十馀丈处。」铁衣毫不犹疑地回答。

「好。」左临风飞身跃起,人未入水,半空已爆起一团青芒剑光,南宫一鸣只觉耳中一阵奇异眩鸣,水面竟然被剑芒逼得陷下一大片!直到青芒悄没声的沉入水中,眩鸣才消失,但水面却激起一阵阵湍急的漩流暗涌,铁衣知是风吟鸣动的鸣振力场作怪,马上以「千斤坠」定住木筏,双手飞快地在两边操篙平衡,木筏才不至被暗流掀得反转,那些恶鱼自更抵受不住涌流冲击,震得晕的晕,逃的逃,再也顾不得袭击木筏。

还未从眩鸣中定过神来的南宫一鸣,只听得铁衣道:「在这种恶鱼围攻下自保不算困难,但要在神不知鬼不觉下将恶鱼全数制服,天下只有一种剑法,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办到。」

「就是你这位少爷?他用的可不是南宫家的剑法!」南宫一鸣可不知这便是赫赫有名的神秘剑术「风吟鸣动」,只看出在临风所用的绝非南宫剑法。

「当然了。」

南宫一鸣一怔,看著激盪汹涌的水流,暗暗惊心,水面漩流渐向水闸移去,过不多时,左临风的剑伸出水面扬了两下,铁衣道:「水底障碍解决了,你水性还行罢?」

南宫一鸣道:「对付著还可以。」说罢二人弃筏入水,紧随铁衣潜游的南宫一鸣,看见无数剑齿恶鱼像晕去似的在水中载浮载沉,木闸在离水面丈许深处破开了一个大洞,左临风亳发无损的缓缓潜过破洞。

十七. 南宫剑 (3)

「忽喇喇!」水面裂开,三条人影飞鱼似的毫无先兆地自水中飞跃而起,直扑岸上看守水闸的守卫,南宫一鸣阅历虽浅,也知绝不能让守卫有机会发出警号,一出手便制敌死命,八九人在一刹间被三人全数解决,连惨叫也没能发出一声。

三人当然不能就这麽一直杀将过去,各自找了个身型相近的人,换上守卫的衣服。除左临风外,铁衣二人留神地察看四周环境,只见身在一个大洞窟之中,岗哨都设在岩石後隐蔽的地方,只是瞒不过左、铁此等级数的高手而已。洞窟深处有一条回旋向上的通道,走不多时便有岔道分支,不时有身穿绿衣的木蜃宗门人在穿梭往来,三不躲过几批巡查的人後,左临风骤觉立秋身上的真气感应正在迅速减弱!

「少爷,有不妥吗?」铁衣看出他神情有异。左临风不答,突然鬼魅般自藏身处掠出,晃眼又电一样的退回原地,手中却挟著个绿衣徒众,南宫一鸣连看也看不到他是如何出手的。

左临风运起锁骨毒刑,出指如风,七指点落,那人只觉全身有如被利锥钻骨穿心,奇痒剧痛同时并作,张开嘴想叫也叫不出来,只疼得双眼凸出,面容扭曲,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左临风冷冷道:「你们掳回来的人被关在何处!你敢叫一声或者说一句假话,我立即将你的指骨臂骨逐根捏碎,让你想死也死不了!」他手劲一松,那人痛楚稍减,急喘几下,张嘴想叫,左临风已防到此著,他一吸气,中指已飞快在他喉头一压,那人登时说不出话来。

「别耍花样!说!」

那人不敢再反抗,乖乖地说出掳来的人全被带到鬼渊丹房,童男和童女被囚禁在牢内,而其他人会被打发到鬼渊工场各处充当苦役奴隶。

「带我去。」

「我会没命的!」

左临风冷笑不语,手上运劲,那人再次被他整得死去活来,只好无奈屈服。

「你这样可不是英雄所为!」南宫一鸣有些看不过他的残忍手段。

「你有更快的方法麽?英雄!」左临风的声音寒冷刺人,之前轻风一样的温和的他,此刻已化作变肃杀如刀的无情寒风。左临风不理南宫一鸣在想甚麽,押了那人当先前行,四人穿的都是门众服饰,一路上也未有甚麽沮滞,由那人领著出了洞窟,沿著按奇门五行布置的树林走了一会,前面出现了一座座刀锋般峭削,屏风也似的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