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的粗汉,你虽然外表坚强,内心却一定是伤痕累累了吧……
但达因也许要比詹肆月想象的坚强许多,因为他还是那样频繁地出入顾朗的住地,很有规律地,从未间断过。
大概,他是真的非常爱慕顾朗?詹肆月想。
但终於,这一次,他不知为何,竟忽然跟顾朗提起了这件事……也许,他认为他们的交情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程度?
可能吧,反正顾朗没有任何不快,只是看著他,好像看著一个无知的孩子,然後说:“不见得所有睡在一起的人们都爱对方吧……哪怕他们是夫妻呢。”
顾朗的话中带了一丝看破一切的毫无所谓的味道,竟让詹肆月心中微微一颤,然而那意有所指的眼神,又仿佛在暗示他什麽……只是那到底指什麽,他不知道。
见他露出如此困惑的神情,顾朗笑了,他轻啜碗中的清香的茶水,叹道:“久居厥族,很久没喝过这麽好的茶了……易扬老弟果然会做生意啊,这茶叶会得厥族部民的喜爱的!”
“嗯……”詹肆月点了点头,心里却还在回想顾朗刚才那句话。
“他最近一定很忙吧?”顾朗又问,“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麽?”
詹肆月依旧疑惑,顾朗却低头去看那碗中漂浮的黄白菊花。
“最苦莫过嫁商贾,十年无情空等老……肆月,你别嫌顾前辈多言,我早先便听闻,易家少爷是个冷酷无情之人,而且最爱亵玩那些俊美少年,甚至豢养在家中……这些你都知道吗?你就不怕他对你始乱终弃……又或是,他会把你卖掉,卖到妓院,卖到厥族为奴……”
顾朗就这麽说著,慢慢抬起头来,直视著詹肆月,像是在说服他似的,於是有一阵子,詹肆月是真的被吓住了,他想想自己莫名其妙被带到这片草原,至今还像个傻瓜似的,不知原因……
但转瞬一想,他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很可笑。
戎易扬并不是什麽商人啊,跟那个易家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是冷酷无情,只是傲慢又呆板罢了,他更不爱什麽俊美少年,他曾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而始乱终弃……至少他从未对自己有过始乱的行为。
但想到这里,失落感却也随之而来,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与戎易扬正处於一个多麽古怪的状态……
忽略掉自己的是个男人,他们是真正的夫妻,该做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也可说是亲密无间了,然而,奇怪的却是,他们竟谁都没有向对方明白地表达过爱意,哪怕是一句,从来没有……
顾朗说,不见得所有睡在一起的人们都爱对方,哪怕他们是夫妻。
他们与顾朗所说的,到底有分别吗……
这是他从想过的,他一直以为,只要那个温暖的怀抱永远都在就好了,然而……他爱戎易扬吗?
答案很显然,他一定爱上了那个混蛋,不然那天,他就不会问他想不想要孩子,就不会在得到了无言的拒绝之後变得难过失落,更不会在难过失落过後,却还那麽鲜明地记著,那一晚戎易扬曾带给他什麽样的甜蜜……
他并不是个生性淫荡的人,然而这些天,他几乎见不到戎易扬的这些天,却总会在清晨独自醒来的时候,感到无比的空虚和落寞。
是的,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想念那个人。
他一次次厚著脸皮叨来扰顾朗,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趣,而是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望见,望见那个扎著鲜豔角旗的巨大原形帐顶……
这样的眺望也许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没有人确定地告诉他,顾朗就在那里,但他只想这麽做,无意识地等待著那个人走进他的视线……
“想去看看吗?”顾朗却在这时候来到他身後,轻快地对他说,“去看看你的夫君,到底在谈什麽好生意……”
旺夫命 19
啊啊~~不知所谓的一节,下一节再自圆其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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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戎易扬确实在谈一桩重要的生意,如果成功,他将掌握干索的物资供应。
於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努力消除干索的戒心,好让他相信,自己与其他的商人一样唯利是图,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更甚至,明知发的是国难财、战争财,也可以毫无愧色地去做……
但遗憾的是,干索没有轻易上当。
虽然早就明确表示过购买物资的意愿,可这些天以来,他却迟迟不肯再就这事多作商谈,每次召戎易扬过去,都是大肆地饮酒作乐。
这不是又一次的试探,就是一个诱饵!
戎易扬明白得很,干索虽迫切地需要一个货商来帮忙,但只要他身後还有顾朗在,自己的意图就不会轻松达成,除了反复的试探,还会有圈套,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识破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