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不会也是像这葵花这般,是一颗要经历许多风雨才能最终长成的花。她从出生开始的波折命运,只是她成长之前的磨难罢了?
“就这么高兴?”谢景瑜蹲在她的身旁,见她轻轻抚着刚出芽的葵花幼苗,忍不住也同她一般脸上都带着笑。
“嗯。”陈青瓷用力的点点头,“殿下,每一棵种子都要经过许多的磨难才会开出花,它们能承受住风雨,以后肯定会开出漂亮的花来。”
“听说葵花成熟后还会有结出许多的种子,到时候将那些种子晒干了,还能炒制成小吃呢。”她话题一转,转到了吃上头。
谢景瑜这回笑出了声,笑得小姑娘脸通红,“殿下。”
两个人在泽园逛了一圈,最后坐在山坡上小亭中,吹着和煦的春风,看着那一汪春水。
顺延而下的小道上却又一道人影远远走上来。
“主子。”来人正是斯羽。
“冯大人在外书房等您。”
谢景瑜笑意未减,之转向身侧的小姑娘,“你想回屋里还是在这里坐一坐?”
“我想再坐着吹吹风,殿下你去忙吧。”陈青瓷笑得很甜,如同那汪春水,晃得人心神微荡。
“好,风大,别在这儿多待。”
谢景瑜嘱咐了一番,这才同斯羽往外书房去了。
陈青瓷看着他远去,脸上笑容殆尽,生出些忧愁来。
到了中午时分,外书房却来报,殿下不同她用膳。
“是康王爷方才派了人来请殿下去喝酒。”传信的婆子回着话。
陈青瓷点点头,“我知道了。”
殿下同兄长吃酒去了,公主回了皇宫,三哥又在考试,留下她一个人在家中,倒有些无聊。
她便略用了些膳食又在院子里头消了消食,这才抱着煤球准备就在罗汉床上歇歇午觉。煤球安静的靠在她的臂弯中,小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小煤球,你可知我为何让殿下给你取名字?”她将煤球举起,同它脸对脸的轻声说着话。
“日后,若我真的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的陪着殿下,你知道吗?”
她有些恹恹地,那回在车上,她不打算养着煤球的,猫也有十几年的寿数,若是养了它,它就成了家人一般的存在。
人类总会比小猫小狗活得久,可她不一定,若她去了,煤球便成了无主的小猫咪,多可怜。
所以便是无奈收养了煤球,她也想要殿下给它取一个名字。
等她十八岁,若真的应了老神仙的批命,离开人世。
这世间便还有煤球这样的一只小猫咪,陪在殿下身侧,提醒着殿下,她也在他身旁活过。她不想让殿下在以后的岁月中,忘了她的存在。陈青瓷叹了口气,她何时也成了这样自私的人呢?
她话音刚落,方才还安安静静的,任凭她抚摸的煤球却拼命挣扎了一番,甚至前脚踹了陈青瓷一下,她吃不住痛松了手,煤球从她身上一跃跳起,飞快地跑走,消失不见。
“娘娘,您怎么了?”琉璃在外头听见她呼痛的叫声,忙推开门走进来,瞧她胳膊上红了一块,“可是猫儿抓了手?”
“无事,煤球没有亮爪子,你快去让人找找,它刚刚不知怎么就跑了出去。”
陈青瓷有些担心,总不会煤球能听懂她说的话,一气之下就跑了?
“诶。”琉璃匆忙走到门口,吩咐外头守着婢女们去寻煤球。
婢女们去院落各处找着煤球,过了半晌,却回来回话还未找到。
“许是溜出去玩儿了,娘娘,猫儿不就是这样,喜欢到处躲藏着玩儿。”琉璃安慰道。
陈青瓷想起有时确实没有瞧见煤球的身影,点点头,只吩咐,“将它的饭盆和喝水的盆子放在门口。”
“好。”
便有婢女忙去做了。
她坐在罗汉床上,因着方才想起留下煤球的缘由引起些许心绪不宁,干脆摇摇头,将那股子心思给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