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抓她入桶的小仙娥最先发现反常,只是她发现时姃姃已经从水桶里出来了。
华贵的衣衫被钻出了大大小小的洞,黑色的布料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绣衣的金线却被血染红了。
只见姃姃绝美的脸上滴着鲜红地水滴,却带着嗜血的笑意。
几个小仙娥们受到惊吓,惊慌争先地往门口跑去,好不容易碰到希望之门,却如何也打不开。
她们尖叫着,指尖都划出了血,门也纹丝不动,门外的守卫也没有一点儿声音。
偌大的屋子里,好像,就只有她们,和一个地狱里来的恶鬼。
姃姃望着木桶里同样惊惶的水蛭,柔声安抚道,“放心吧,小家伙们,本公主不会让你们死的,相反的,本公主还要让你们真正饱餐一顿,等你们都修成人形了,那才好玩呢!”
姃姃像是还不过瘾,又接着对着旁边的仙娥问道,“你们说,对吗?”
没一会儿的功夫,风水轮流转,屋里的局势翻了个个儿。
姃姃与玉措不同,姃姃的狠厉,是骨子里带来的,只几句言语就能如刀子一般划破人的皮肉。
几个小仙娥们哪经得起这恐吓,哭声震天,吵的姃姃头痛。
姃姃眼皮子一眨,几个小仙娥已经扑腾扑腾落水。
本就不大的水桶瞬间挤满了水蛭的晚餐。
姃姃心好,特地给水桶放大了两倍,任由水中的生灵们可劲儿扑腾,自己则是立在一旁仔细看自己这一身伤痕。
她跟樾尧果然是宿敌,每一次她来到天宫,都要伤痕累累地添舐伤口。
别说哈,这一回过味来,这一身洞还真是越来越疼。姃姃越想越觉得头晕,这一晕不要紧,腿还麻了。
姃姃踉踉跄跄地坐到地上,双腿因为酥麻而不敢动弹,只好变成猫形用尾巴揉敲,偏这时,门砰地一声开了!
是樾尧。
樾尧忧虑地望着她,冲过来紧紧地把她抱到怀里。
别别别!别碰我!我脚麻了!
还没来得及拒绝,姃姃两眼一黑,竟然,晕了。 偌大的太子东宫里,仙使勾关躲在书柜后默默地抹着眼泪。
樾尧此刻刚给“地瓜猫”上完药,眉头紧锁,刚想吩咐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这个“爬墙”的侍从竟躲在角落里,哭得正上头。
樾尧有些无奈,对着勾关哭泣到抽搐的背影,扶额问道,“涉事的仙娥都打点好了”
不知为何,勾关听了以后哭得更起劲儿了,语气也特别委屈,“那,那都是,杀猫犯!你不替地瓜报仇,还,还抹掉出事儿的痕迹!”
樾尧拿起桌上的绢布净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像无暇艺术品,精雕地五官毫无波澜,道,“玉措手下得力的仙娥,无故死了几个,该如何解释。”
“解释”勾关冷笑,转身又喊道,“我只知道,若是我喜欢的人受了委屈,我就算是下地狱,也要给她讨个公道!”
“你所谓虚妄的公道,是指一个只修八尾的灵猫,竟能对付几个得手的仙娥。如若喜欢一个人是陷她入如此险境,这样的喜欢,不要也罢。”
樾尧抬眼对着自己激动的侍从,平静的眸光如水,不起涟漪。
冷淡的情绪却把勾关给整乐了,“殿下这是承认自己喜欢地瓜了”
“出去!”
“得嘞!”
姃姃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坏事做多了,被人打死了。
也可能不是梦,因为历届魔神大多都是坏事做多了被打死的。
想到这儿,姃姃也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人打死了。因为这浑身僵硬的感觉,像极了躺在冰棺里的尢黎,她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很有可能就是被一口棺材束缚住的。
又像她小时候不小心掉进了盘丝洞,盘丝洞里的蜘蛛精绵绵不断地吐出蛛网,后来姃嵘来救她,被留下来当压洞夫人……
可是她最近也没去妖界偷东西,更没去天宫打人,怎么就被人打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