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以前还一直以为樾尧是个穷鬼,连饭都不舍的多吃五碗。
姃姃打开袖口里藏着的灼盒。这灼盒还是她三百岁生日时偌乙送她的礼物,据说是妖界难得的圣物,偌乙为此还挨了妖王妖后一顿好打。
这灼盒虽看着只有一指大小,可内有乾坤,据说连天都装着,当然这还有待考究。
姃姃念了咒语,“地瓜小精灵!”,当然,这也是偌乙教她改的,说是此咒语天地无极,定无人能解。
话音刚落,灼盒顿时变形大开。姃姃本是为了装画才把这灼盒拿着,可灼盒一开竟完全没有画的影子了。大概是落在国师府了吧。
同样的画姃姃画了能有百余幅,是故也不太把这短暂的插曲放在心上。
开始扫荡,姃姃忍不住喃喃自得,“樾尧,既然我要走了,这些东西就留给我当纪念吧,你就当破财消灾了。”
破大财了。
那边消大灾的樾尧樾尧打了一早上喷嚏,一下朝便片刻也不耽搁的赶回来。
府里魔神气息浓重,心里那根弦放下了,樾尧才唤储云前来询问,“她可用过膳了?”
储云如实告禀,“回王爷的话,姑娘自打回来便再无进膳,奴婢瞧着,桌上的糕点也是未动的。”
摘下朝珠,画了画晚上给她预备的菜单,“她可说什么了?”
“未曾开口。”
樾尧点头,挥退储云退下,徘徊半刻打开了却笙巫的大门,可开门一刻竟忘了心头愁绪。
明明早上他走得时候,那魔头还乖乖巧巧的睡着,可这么会功夫,什么都没了,更别提那些饰品摆件,只剩下个墙皮了。
樾尧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也不探那人神识,径直往私库走去。
果不其然,装了珠宝的箱子,摆了宝物的架子,甚至门外的锁都没得了。
四下一片墙,屋子空荡荡。
肇事者正靠着墙皮蹲着,仔细查阅着注录宝物的名册,像是在仔细核实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樾尧的脑袋又有些久违的抽痛,“姃姃,你在干什么?”
意外的感觉不错。
可这魔头竟一点犯错的觉悟也没有,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樾尧,我只不过是拿一点纪念品,留一点纪念罢了。”
哪里是一点,明明是整个王府都要被她装去了。
樾尧蹲坐在姃姃身旁,空气中只有调皮的魔头翻册子的声音,格外安静。
两个人紧靠着,心跳如雷,久违的悸动。
良久樾尧才压低声音问她,“你与姃嵘的婚期可定了?”
想着门外的大红灯笼,姃姃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怔怔望着樾尧的眼睛发呆。
小呆瓜。
樾尧揉了揉她的脑袋,“姃姃,那你还要不要嫁给我。”
姃姃这会儿才完全想起来姃嵘的话,私定终身的话腿都会被打断。
真是搞不懂樾尧,他们俩都是有婚约的人,偷偷摸摸在一起不好嘛,大家低调一点,少挨些揍不好嘛!
睫毛扑扇,委婉的规劝,“樾尧,我打不过姃嵘的。”
樾尧却像是听不懂她礼貌的拒绝,逆流而上,捏了捏她的耳垂,“我打得过,我保护你。”
委婉的规劝2.0,“樾尧,我师父也不会同意的。”
“姃姃,尢黎若不答应,现在你便也不会在这儿了。”
尢黎答应了?这怎么可能!
姃姃这才从樾尧嘴里知道,原来昨晚趁着臻月跑去给姃姃安慰的空档,尢黎走到国师府的大门口,与月色下伫立的樾尧进行了深刻会谈。
尢黎打着明白揣糊涂,“不知敬王爷来我国师府有何贵干。”
樾尧丢了媳妇儿,当然是难得的开门见山,“我想要姃姃。”
尢黎一声冷笑,轻嘲地盯着樾尧的眼睛。
“小徒早有婚配,敬王爷此举实在不妥,还是尽快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