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撸猫毛,“你媳妇儿又没把你关在门外,你苦着脸干什么,哦,对了,你没媳妇儿。”
说到媳妇儿,九尾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没带绿头巾,怪不得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抬抬猫眼,“我可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你在我身边好说也待了两百多年,我又没打过你,还有,你不准再在姃姃面前装可怜了。”
“我真的能说”
当然。
“你坐的躺椅是我的。姃姃专门给我做的。”
哦,回之微笑,“那就拆了吧。”
九尾哭。
臻月决定留宿的当天晚上,尢黎就找来了。
气氛尴尬,一度无言,原来是两个人吵架了。
为客之道,洪公公亲自掌勺,炖了胖头鱼,炒了地瓜梗,还特地让窦广下山买了新鲜现宰的嫩猪肉。
樾尧亲自在花厅凉亭布了新桌子,十个位子,桌子上最小的是九尾的专用玉盘,摆了整三条姃姃吃不完的小鱼干。
落座时好不容易习惯了樾尧的司力还有些抗拒,尢黎冷着脸,哪有魔使敢跟主子们一起坐着吃饭。
只是洪公公不懂个中曲折,还有些埋怨,“司力,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坐下,碍手碍脚。”
主仆不同席,是天上到地下的规矩,姃姃看了看尢黎脸色如常,才小声解释道,“师父,我们颂栗山吃饭都一起吃的,偶尔才分开。司力种的地瓜可好吃了,你快尝尝吧。”
臻月还不晓得枕边人是个魔头,朝朝暮暮落在眼里,总觉得尢黎太独断了些。
也怪司力长得清秀,怎么看都像个可怜的受气包。臻月解围,“你叫司力是吧,你来我旁边坐吧,我旁边没人。”
何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姃姃这才明白了。
“司力,你不是跟康冯有感情线嘛,快去跟康冯一起坐吧!”
不管叽叽喳喳说自己戴了九尾绿头巾的窦广,把尢黎和臻月安排得似远似近,落座之事才终于搞定了。
原来吃个饭也可以这么难……
从京城敬王府到颂栗山敬王府,最大的变化是菜少了,桌上的人多了,感情也更亲了。
除了常年臭脸的尢黎,言笑晏晏,连小白脸司力也能跟康冯说几句,甚至是时常惹得窦广不快。九尾也会老老实实蹲在姃姃身前等姃姃给它夹菜。
你看,颂栗山多好。
两杯果酒暖胃,姃姃这才打开了话匣子,轻掐身边人腰间软肉,“樾尧,你说人都得吵架哈,不吵架可不行。时常吵架感情才好,是不是啊,樾尧!”
咳咳。
“是阿。得吵。”
一片祥和,噗嗤,桌上突兀传来一声猥琐的猫笑。
姃姃不解,“九尾,你笑什么”
“我笑樾尧啊,威风凛凛的太子殿下,竟做起家长里短的调解员了,若是被廉戕上神见了,肯定要笑死了。”
要不然说九尾嘴欠还命不好呢,巧了,偏偏这位廉戕上神,和臻月也有感情线。
“师父,今天天气好,不宜杀猫。” 月明星稀,等樾尧睡了,姃姃才从却笙巫蹑手蹑脚出来。
月下花厅,是尢黎在独酌。
也是从臻月断断续续的埋怨里,姃姃才知道,原来尢黎和臻月吵架的原因,竟是尢黎不愿意与臻月成亲。
拿着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姃姃自顾自碰了碰尢黎的酒杯,“师父,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月下尢黎白衣高雅,哪有一点魔界神尊的影子。
尢黎入魔前,大概也是个似樾尧般如玉的谪仙吧。
尢黎笑,“你不信什么。”
“你脾气那么差,却对臻月那么好。”
神尊之为魔敬仰,竟愿意与人间为人臣子。
捏碎杯盏,尢黎换回黑冠黑袍,极力否认,“樾尧对你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