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景烜,此事是朕的失误,但此事也不关皇后的事,好在这婚事还没赐,既然容二姑娘已经心有所属,那这事就算了吧。你不是喜欢兰嘉吗?那朕今日就赐了你们的婚事,这样你可还满意?”
皇帝还是只会和稀泥。
而且都是什么理。
赵景烜道:“陛下,这婚事本来就是陛下要赐的,怎么算得上是对臣的补偿?臣知道此事陛下也是受人蒙蔽,这事并不关陛下的事,但那容二姑娘和容家,还有她的情人却是犯了欺君之罪,理应追查清楚,然后严惩不贷,这才以示陛下龙威。”
皇帝一听脑袋更大了。
这小子怎么就纠缠不清呢?
他道:“景烜啊,朕听说北疆民风开放,姑娘家和男子私定终身这都是常事,反是完全的盲婚哑嫁较为少见。这容二姑娘之事,原本是她的私事,她可能也只是受家族逼迫,不敢反抗,这才导致了此事的发生,如果逼迫太过,姑娘家面薄,她昨日就已寻死觅活,如若再逼下去,若是真的自缢身亡,那岂不是要污了兰嘉的名声?”
“打鼠还怕伤了玉瓶儿,朕知道你不在意容二姑娘的死活,但兰嘉是你的未婚妻,你总得顾忌着点她,依朕看,此事便算了,朕会另外补偿给兰嘉,好生安抚她的。”
赵景烜面上仍是不好看,但好歹没再纠缠下去。
他似是想了一下道:“那就看在舒儿的份上算了吧。不过陛下,昨日的事情舒儿让皇后和容二姑娘大失颜面,虽然明明是错在皇后和容二姑娘,但臣却担心事后皇后和容家会恼羞成怒,报复在舒儿身上,她还小,哪里是皇后和容家人的对手,等臣离开北疆去了京城,她还不得被她们欺负死,这事陛下您还得给臣一个说法。”
皇帝:......
他算是看明白了,敢情这家伙就是过来给他的小姑娘来要说法的。
但什么“她还小,还不得被人欺负死”,谁能欺负得了她啊?
皇帝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道:“行,行,行,你放心,兰嘉她是朕的外甥女,你不说朕也会护着她,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
赵景烜道:“臣自然是放心陛下的,但臣却不放心别人。”
那你还想咋样?
皇帝瞪着他。
赵景烜就道:“臣想跟陛下替舒儿求一道密旨,若是舒儿不在京中的时候,任何人敢对舒儿不利,舒儿都能直接处置了她,先斩后奏,如此,将来舒儿就算是不在京中的时候,也不怕别人暗算她了。”
皇帝皱眉。
这东西说有用其实也没用。
如果兰嘉能有本事直接处置了别人,她还能被人欺负?或者说,如果她不在京城,就算没有自己这道密旨,她要是被人欺负,生气到处置了别人,难道回京自己还能不给她撑腰?
他点头道:“这倒是可以,但必须是在别人无端对她不利之时,最后到底要如何裁决,也要等她回京之后由朕亲自裁决。”
赵景烜笑道:“那是当然。舒儿纯善,她自然不会无端端对别人发难。”
皇帝嘴角抽了抽。
总觉得他说的意有所指似的。
***
赵景烜见皇帝后的第二日赐婚圣旨就到了长公主府。
这回长公主和明舒都利落的接了这道圣旨。
经过皇后的那么一折腾,两人倒是都不再抗拒赐婚了。
午后福安长公主就带了明舒去宫中给皇帝谢恩。
谢恩之余福安长公主就跟皇帝说了想带明舒去江南一事。
长公主道:“陛下应该已经知道了昨日赏花宴的事,或者,陛下可能也听说了舒儿回府的第一天就让人打了兰珠的乳嬷嬷,又斥责她大伯母一事吧?”
“陛下,舒儿她自小在北疆长大,性格直接,脾气莽撞,眼里揉不下沙子,这才回京城几天,就已经让别人对她恨得牙痒痒的,可她却还全不知事,觉得明明她是对的,别人还要迁怒于她。臣妹想,她这性格委实不适宜留在京中,怕是过几日,还不知又要惹出什么事来。所以臣妹想,不若就带她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