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次子媳妇带了怜姐儿回来,怜姐儿仁义,愿意以丫鬟的身份到舒姐儿身边,悄无声息的解决了此事,可万万不曾想到,舒姐儿她贪图富贵,更怕事情穿帮,竟是死活不肯将怜姐儿放到身边。”
孟老爷子老泪纵横,哽咽道,“如此,我们才不得不行此大义灭亲之举,一来以全忠义,二来也是避免将来给我们全族招来大祸啊。”
穆夫人:......
她简直是惊呆了。
好一个大仁大义的舍亲子,救遗孤啊......
穆夫人被孟老爷子的脸皮惊住,明舒可不会。
她冷笑了一下,对着孟老爷子再冷哼一声,再看向穆夫人,对穆夫人道,“夫人,孟老爷子孟老太太都想毒杀我了,他们的话可不可信。我想,这里应该还有一人可说实话。”
说完她就看向孟伯年,道,“孟大老爷,您可是孟大太太的丈夫,当年的事情想来您应该最清楚,最有资格说话了。不过您可想好了好好说话,否则,若是孟大太太说的是假的,想拿亲生女儿顶替公主之女,国公府的大小姐,那么孟大老爷怕是也需得连坐,和孟大太太一起,轻则流放,重则杖毙。想来孟大老爷是不敢胡乱撒谎的,那就请你来说说,到底谁是真,谁是假吧?”
孟伯年面色煞白,脸上一丝血色都无。
他眼神空洞地看了明舒一眼,再转向此时恶狠狠瞪着他的妻子周氏,嘴唇抖了抖,然后猛地跪了下来,“呜呜”哭出声来。
此时孟老爷子正跪着,没人制止孟老太太,孟老太太再忍不住,叫道:“你这个孽女,竟敢威胁你亲爹?此事都是那周氏贪婪恶毒做出来的事,只要我儿写了休书,将她休回周家,此事岂能牵连到我儿?”
“阿娘,您别说了。”
孟伯年哽咽阻止孟老太太道。
然后他再转向周氏,流着泪喃喃道:“茹娘,为何当初我跪在周家门口求你,你却还不肯回来,如果你肯回来,舒姐儿又肯念及这么些年的养育之恩,和怜姐儿的姐妹之情,收了她身边,解决了家中之事,那我们家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为什么一定要逼得这个家四分五裂,家破人亡?”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的选?
难道还能说自己的弟妹说的是假的,说自己的爹娘说的是假的,要眼睁睁地送他们去死吗?
茹娘,事已至此,为夫也只能舍你一个了。
如果不是你跟舒姐儿狠心绝情,事情何以走至此地步? 穆夫人可不是个蠢的。
她看到现在,看明舒的态度,看孟家人的这一番作态。
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是明舒在别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个局......
这时她身后一个眼生的侍卫突然递了两张纸过来。
穆夫人伸手接过,是两份文书,一封休书,一份证词,她仔细扫了一遍,心中顿时明了了过来。
这样的局,想来必定是那位所设的了。
她想到自己丈夫所说,不用太担心那孩子,那位十分看重夏姑娘,肯定是不会让她受丁点委屈的。
果然如此。
此时,她自然也就知道下面该如何做了。
她将那休书和证词递还给了那侍卫,就对孟伯年沉声道:“够了,你不必再多说废话。孟伯年,此事事关重大,你之一言,是在判数人的生死,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听说你为人端方实诚,想来不会做假供,那你便在这里,当着所有的人面前,说出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说完她就又转头看向那侍卫,示意他上前将那休书和证词拿给了孟伯年。
然后再继续对孟伯年道道,“这里有两份文书,一份休妻书,一份证词,你说出实情之后,便在这两份文书中择其一按上你的手印,以为供证。但你需要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虚言,否则就是冒认公府之女的大罪,所有相关人等都要即刻押下送入大狱,所以还盼你好自为之,说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