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啸枫愣了一下:“那你不是吃了吗?”
苟君侯没说话,只给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谭啸枫虽然蠢了点,爱钻牛角尖,有时候反应还很慢,可她毕竟不是个傻子啊。她瘫在桌子上,盯着苟君侯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发起了呆。
这还是苟君侯吗,这么善解人意了?
事实证明,苟君侯善解人意起来,能让谭啸枫感到羞愧。
吃完饭,谭啸枫起身要收拾碗筷,人家都这么不计前嫌帮你做事了,谭啸枫也不能享受得太理所当然啊。
可是苟君侯截住了她:“我去。”
“不……”
‘用’字还没出口苟君侯已经抢过谭啸枫手里的碗进厨房了。
“你不用不好意思,等会帮我个忙就行了。”
谭啸枫只好去外面扯了点叶子回来,把桌子擦了。她坐在厅堂里,乖乖的等着苟君侯,心里却有点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苟君侯的等下会提出什么要求。
“你教我织毛衣罢。”
“啥?”谭啸枫目瞪口呆。
“这么多羊毛,丢掉太可惜,你教我怎么织衣服吧。”苟君侯又说了一次。
谭啸枫把自己的下巴托回原位,颇有点脸红:“不用……”
“教我吧。”苟君侯言辞恳切。
谭啸枫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把一身打毛衣的绝技倾囊相授。
接下来的日子里,谭啸枫和苟君侯每天都通力合作,洗羊毛、晒羊毛、挑羊毛、纺毛线。
要不怎么有‘众志成城’这些成语呢,在谭啸枫和苟君侯的精诚合作下,羊毛很快变成了柔软的毛线,又即将变成他们穿在身上的御寒衣物。
“对,得先起针,这样……诶,你看我,是这样……对对对,哎呀,不要这么紧……”
长夜漫漫,大家都无心睡眠,不如来织毛衣打发时间好了。
谭啸枫看着苟君侯一本正经却又笨手笨脚的样子,在心里笑得不行,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出温和耐心的慈师形象。
“诶……对了对了……”
苟君侯学得很努力,可奈何一来天分不够,二来谭啸枫自己也是个半吊子,虽然成功织成过一件衣服,可仍然是连猜带蒙。有这样的老师,怎么可能要求学生出类拔萃。
学了半夜,谭啸枫开始‘小鸡啄米’了,苟君侯一开始没发现,等他从和毛衣的拼搏中回过神来,谭啸枫已经靠在摇椅上睡着了。
苟君侯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走到谭啸枫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谭啸枫全然没有发觉,睡得十分甜美。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正经了,我反而有点不适应……嘤嘤嘤 历时一个月,苟君侯终于成功的掌握了织毛衣这项本事。
前面说过,苟君侯是个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的男人。更何况,还是欠了谭啸枫人情。
在经历过这一个月孜孜不倦的学习后,苟君侯终于有了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一床羊毛织的薄毯子。
“给你。”苟君侯一本正经的把毯子递到谭啸枫手上。
“给我,”谭啸枫抖开这折得方方正正的一叠羊毛,“这是什么?”
苟君侯眉头一皱:“你难道看不出来?”
谭啸枫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上的东西:“难道是被子?”
苟君侯颔首:“不错。”
看看苟君侯,又看看手上的羊毛毯,谭啸枫属于女人的那一点儿害羞终于被唤醒,她莫名其妙的有点脸热,颇为不自在的问:“你……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苟君侯双手抱胸,神色冷淡说:“我苟君侯从不欠人东西,你上次赠我衣物,这是还你的。”
谭啸枫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心底十分尴尬,好在谭啸枫此人从小撒泼装疯演技一流,虽然会错了意自作多情了一把,可仍然不动声色的说:“这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