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啸枫一张脸红了又白,有心想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可是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把它拖回去,”苟君侯高昂着头从容的发号施令,“我相信至少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挨饿了。”
“为什么是我拖?”谭啸枫看着那比她还大的羊犯难。
“难道要我来,少爷我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狗东西!
谭啸枫在心里暗骂,可是她看着出门时才给苟君侯裹上的白布上已经又渗出了血迹,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她能怎么办?看那个狗玩意儿走路都脚步虚浮还要装作不可一世的样子,谭啸枫也只能接受了拖羊的重任。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只被打晕的羊在地上拖了一会后就醒了。幸好谭啸枫有先见之明,从衣服上撕了布把它的蹄子给捆上了。
但这缺脑子的羊力气实在太大,谭啸枫根本制不住它。
“打死算了。”苟君侯又从地上捡起了石头。
“诶,别……别!”谭啸枫赶紧拦下了他,“你没看出来这羊怀孕了?”
“怀孕?”苟君侯皱眉打量了羊一下,“女人就是心慈手软。”
“你是猪啊,”谭啸枫气得不行,“买一送不知道多少只羊,哪个划算你不会算吗?我看你打压我商铺的时候挺有脑子,感情都是找的枪手是吧?”
苟君侯皱眉,有点听不懂谭啸枫的奇怪言论。
“再说了,它这还有奶呢,咱们就先对付一下,等它生了小羊就可以养起来了啊!”
“可是,”苟君侯搓着下巴,“我是伤员,不能老是跟着你吃酸果吧,好不了怎么办?”
“好不了我就给你挖个坑……”
苟君侯一个眼神扫过来,谭啸枫立刻改口,“挖坑给你捉兔子去。”
在谭啸枫的劝说下,这只智力不太好,好奇心又太重的母羊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谭啸枫把捆着它蹄子的布解下来,打了结连成一根长绳套在了它的脖子上。
母羊不肯就范,梗着头不走,谭啸枫只好折了根树枝交给苟君侯,千请万求的让这位少爷临时充当了一回赶羊郎。
等他们好不容易回到山缝,已经是精疲力尽。谭啸枫把背上的包袱解了下来,虽然跑掉了一些,但是也还剩了不少果子。
“呐,给你。”谭啸枫把果子扔给苟君侯,他接了过去却吃得很慢。
“大少爷,吃不惯啊?”谭啸枫嘲笑道,“可惜了,这是孤岛,要是没有船来……”
谭啸枫突然住了嘴,她不得不面对一直不肯去想的问题。
要是没有船从这边经过的话,他们真的就要在这荒岛上过一辈子?
“臭丫头。”
苟君侯冷哼一声,吃完手里的果子后就爬进山缝里去趴着了。
谭啸枫一个人在外面低落了很久,没人和她说话,只有那只被拴住的蠢山羊一直愤愤的叫个不停。
“喂,”苟君侯的声音从山缝里传来有些闷闷的,“明天去给我打兔子,这个东西吃了不顶饱。”
谭啸枫扔了几个果子进去,没搭理他。
等到连羊都叫累了的时候,谭啸枫仍然在山缝外的野草丛里坐着。这个岛上的星十分明亮,璀璨不已,却无人有心情去欣赏。
谭啸枫叹了口气,把孤寂和担忧从心里赶走。她回头一看,苟君侯早就睡着了,谭啸枫想着明天还要为生存奋斗,也轻轻的爬了进去,用石头把山缝挡住之后就躺在苟君侯身边闭上了眼。 第二天,谭啸枫是被山缝外拴着的山羊吵醒的。天光已经大亮,她的肚子也饿得直叫。
昨天的果子还剩下不少,谭啸枫对付着吃了几个填饱了肚子,她转头去看趴在身边的苟君侯,他好像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皱得很紧。谭啸枫伸手推了推他,苟君侯没有反应。她只好把剩下的果子都堆在他旁边,然后爬出洞去。
今天,谭啸枫打算在这座岛上看看,最好能找到一个好点的栖身之地,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