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君侯失踪,苟长命战死,平阳侯府就剩下了苟屏云这一个男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未来的当家人是谁,张九月母凭子贵在那两年可很是威风了一把。要不是郑氏家的背景太硬,她早就把那老女人搬倒了。可是苟君侯一回来张九月母子的地位就开始一落千丈,即使苟君侯挨了好几回打,可谁看不出来苟连豪属意的继承人就是他啊。再加上苟君侯母子在府上淫威甚重,他一回来,几乎就快没有了苟屏云的立足之地,张九月怎么能不恨。
如今,这么好……好到张九月都无法想象的机会送到她的眼前,她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
可是,张九月仍旧迟疑了。
“娘!”苟屏云焦急的呼喊着他看起来还年轻得像个小姑娘的娘。
“你急什么?”张九月眼睛一瞪苟屏云就不敢说话了。
“我问你,”张九月眯起双眼,“你说郑氏把吴先生家的抓起来了?”
“是,”陈姨娘哆嗦个不停,她一身湿哒哒的,差点就没能进到张九月的院子。进来之后又忙着告知消息,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我听见了,郑氏还让人去解决吴先生和吴文俊的媳妇。”
“好狠呐……”张九月感叹。
“娘,你就别犹豫了,”苟屏云急得不行,“大夫人……呸,那郑氏与人私通就算了,苟君侯……那苟君侯竟然是个野种,哈哈哈哈哈,野种啊娘!”
“闭嘴!”张九月呵斥一声,可脸上也忍不住浮现激动的红晕。
“娘啊,您还怕什么,赶快叫人把郑氏抓起来,沉塘沉塘啊!”
“你个蠢货,”张九月白了一眼苟屏云,简直不明白自己咋生出来这个玩意儿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容我想想。”
“不能想了啊,夫人,”陈湘大叫一声,她可是堵上命来的,张九月要是胆怯了,她可就要去见阎王了,“郑氏虽然人手众多,可夫人在府上也不是没有使唤的,现在可得赶忙通知族里老人,开祠堂……对,开祠堂,审这个妖妇!”
张九月托着额头:“可郑家那边儿……侯爷又远在京城……”
“夫人诶,”陈湘恨铁不成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苟家就是苟家的人,何况偷人这种事,就是公主犯下了皇帝也不能开口说没错儿啊。夫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张九月终于被说动了,她一掌拍在桌子上。
“不错,郑氏干下这等没脸皮的事,谁也保不住她!”
陈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苟屏云更是在一旁脸都激动红了。
“来人啊。”
张九月倒是还保持着镇定,她唤来两个心腹,吩咐一个悄悄从后门出去给族人报信,又叫另外一个召集人手,悄悄去寻找被郑氏关起来的周氏,这可是重要的人证,比陈湘这一面之词可靠多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张九月挺起胸,扶了扶头上的金钗,露出一个笑来,带着苟屏云和十几个壮实的家丁准备去会一会郑氏,和她掰掰手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为这段时间的断更羞愧的道歉 天已经黑了,可平阳侯府里却是灯火辉煌,尤其是后花园的池子旁,人头拥挤人声嘈杂。
“娘,”苟屏云亦步亦趋的跟在张九月身后,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咱们怎么干,先去把郑氏抓起来吗?”
“抓,怎么抓?”张九月没好气的说,“这侯府现在还是她郑宜婷做主呢,人家是侯夫人诰命在身,你娘拿什么去抓她?”
“可是,”苟屏云急得挠头,“这不是证据确凿了吗,郑氏还敢反抗不成?”
“狗屁证据确凿,”张九月呸了一声,“就凭她陈湘一席话,说出去谁信啊!”
“啊,”苟屏云唬白了脸,“难不成陈姨娘再说谎不成?!”
张九月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难受极了,她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可……真是个蠢东西啊。”
“娘!”
张九月叹息一声:“侯爷不在府里,没有能做主的人,好在苟君侯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也没有给郑氏撑腰的人。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拖时间,等咱们的人把消息传出去,到时候郑氏就翻不出什么浪了,要把她捏扁还是搓圆,不都看咱们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