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喜乐也不同一般,浑厚而严肃,不像喜乐倒像战歌。
九连城除了被杀光的戎狄,几乎就是座空城了。见证这场婚礼的人就尤其的少,除了苟君侯的士兵就是一些女俘。苟君侯带着谭啸枫走上了祭台,充当司礼的亲兵将喜绸递给他们,然后大喊。
“拜天地——”
苟君侯和谭啸枫一齐跪下,对着老天磕下了响头。
“拜父母——”
苟君侯和谭啸枫的父母都不在,显然是受不了这一拜的,两人便朝着前方摆着的空椅子磕了一下。
“夫妻——对拜!”
苟君侯和谭啸枫侧过身面对面,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然后相视一笑。
一齐跪下了,两颗头碰在一起,从此就成了一对夫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新婚之夜,花烛洞房。
谭啸枫的红盖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乖乖的端坐在床沿,盖着盖头,静静地等揭开它的那个人。
“哟,将军来了!”
屋外响起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有男有女。男的是簇拥着苟君侯要来闹洞房的士兵,女的则是临时招来的丫鬟们。
“你们都……给我出去……”
苟君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醉了。
“还没看新娘子呢!”
“是啊……还没闹洞房!”
“闹个屁……老子……老子的媳妇儿,你敢……敢闹?滚滚滚……”
一阵纠缠之后,苟君侯终于把人打发走,然后跌跌撞撞的进了屋。他靠在房门上,把门闩得死死的,回头愉快的打了个酒嗝。
“枫……枫丫头……”
苟君侯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影,心里颇有点紧张。可是事到临头,也没听说过有新郎官临阵逃脱的。苟君侯便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上战场的气势来,同手同脚的走过去,试探性的坐在了床边沿。
“你……我……”苟君侯搓着大腿,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紧张的。
谭啸枫今天好像要打定主意当一个规规矩矩的新娘子,所以一声也不吭,对苟君侯没有半点回应。
幸好苟君侯还记得成亲的流程,他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后,终于想起还有事要干,于是起身倒了两杯酒,然后拿起刻满‘称心’字样的称杆慢慢挑起了谭啸枫的红盖头。
虽然看过无数次,可苟君侯还是忍不住弯下腰低头去看盖头下谭啸枫的脸。
“枫丫头?”
谭啸枫慢慢睁开眼,双眼朦胧脸颊绯红的扬起一个笑。
苟君侯忍不住过去偷了一个香,觉得谭啸枫的嘴又甜又柔,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他轻声问:“你睡着啦?”
谭啸枫只是摇头,苟君侯便把酒杯递给她,两人面对面喝下了交杯酒。
谭啸枫闭着眼睛在苟君侯身上四处嗅了嗅,喃喃道:“你好臭……”
“臭……臭吗?”苟君侯低头紧张的闻了闻,“我……我洗过澡的。嗯……可能是衣服沾上了酒气……我……脱……脱了好了。”
苟君侯手忙脚乱又装作一本正经的把累赘的喜服脱了,然后跪在床上看着谭啸枫发呆。
“你看我干什么?”谭啸枫瞪他。
“枫丫头……”苟君侯声音不自觉变得沙哑,他慢慢把头探过去,然后轻轻咬住了谭啸枫的唇瓣。
如此时刻,谭啸枫却忽然发出一声轻笑。苟君侯这下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头了,他抓住谭啸枫的肩膀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不由得讶然。
“你喝酒了?!”
谭啸枫乖乖的点头:“你能喝,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
苟君侯有点头痛:“你喝了多少?”
谭啸枫偏头想了一下,然后就不停地往苟君侯怀里钻。
“不多……我……我就是壮壮胆……”
谭啸枫身上香喷喷软乎乎的,苟君侯看着她在自己身上扭来扭去,不由得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