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君侯,你这个人还有没有点同理心?不说其他的,我们相依为命这么久,你能不能……”
“不能!”苟君侯昂头打断了谭啸枫的话,“我们的约定呢,还是做数,并且本少爷可以大发慈悲的加上一点。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以后本少爷可以……娶你。”
谭啸枫被呛住了:“苟君侯你太自信了吧,我……我凭什么要嫁给你?!”
“啊,一个清白已失的女子……除了我不嫌弃你,还有谁肯娶你?”
谭啸枫真是搞不懂苟君侯这个人,他好像觉得这种事可以拿出来开玩笑,并且乐此不疲。
“好啊,”谭啸枫一摸眼泪,正色道:“你肯娶我?”
苟君侯愣了一下,他有些不自在,谭啸枫这个臭丫头,平时什么玩笑都能开,今日竟然脑子不开窍的当真了。这个问题苟君侯还真没想过,娶谭啸枫?!
“喂,你说话啊。”
苟君侯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可是苟君侯此人心高气傲,放不下面子,只好硬着头皮说:“娶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枫丫头你可只能做妾!”
“妾?”谭啸枫都气笑了。
谭啸枫的表情古怪得有点让苟君侯发慌,他强撑着说:“啊,妾。毕竟你是许过人家……诶,你别打……臭丫头……谭啸枫,我警告你啊!”
野鸡最终没捉到,苟君侯反而和谭啸枫滚到雪地里去了。
当然了,不是什么情意缠绵干柴烈火一触即发。而是殴打与抵抗,殴打者——谭啸枫,抵抗者——苟君侯。
苟君侯这辈子的风度都在此时此刻体现出来了,他忍住了,没有揍谭啸枫。他们两人在雪地里滚了一大圈,成了两个名副其实的雪球,然后冷得瑟瑟发抖垂头丧气的回了屋。
捉野鸡的计划泡汤了,两人还搞得十分不愉快。
苟君侯把屋里的火重新升起来,然后就脱了外衣缩进床铺里,把衣服架在一边烤。
谭啸枫依葫芦画瓢也钻进了被窝。平时他们都会约定时间,一个人守上半夜,一个人守下半夜,留神看着点火。可是今天谭啸枫十分不高兴,所以掀开被子就捂住了脑袋,一句话也不肯跟苟君侯多说。
苟君侯当然知道谭啸枫生气了,虽然他们两个认识这么久,谭啸枫时常闹脾气,只是这次她好像尤其认真。
苟君侯反复思考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他说黎皓轩不会等她?可是这事已经被苟君侯用来戳过谭啸枫好几次啦,除了第一回,她好像都不是特别难受。那是说她嫁不出去,可能是有一点原因,可不是最主要的。
那是因为苟君侯说要娶她?
嗯……苟君侯想了一下,认为以他的长相本事,谭啸枫嫁给他是肯定不吃亏的。
那就是做妾的事情了!
其实苟君侯只是惯性嘴贱,话赶话的就顺嘴一说。即使他这样自大狂傲得没边的人也知道,要谭家嫡出大小姐,曾经的谭府独苗给人做妾的确不可能。
妾,地位地下。都不能算是正经主子,有规矩的人家,妾生了孩子都不能叫娘,得认当家主母为娘才是。吃饭不能入座,得在一旁伺候,基本就是个地位略高的暖床丫头。高门大户,相互送妾表示情谊的也是常事。
稍微有点脸面的人家,都不会让女儿为妾。况且是书香门第,累世为官的谭家呢?
这么一想,说让谭啸枫嫁给他为妾的话确实是太侮辱人了。
但是看着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谭啸枫,苟君侯也不由得有些委屈。
谭啸枫这个臭丫头,实在和寻常女子差得太多。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到了一种境界,苟君侯有时候常常要忘记她是个女人。虽然她有时也哭哭啼啼,可总是转眼就好了,开起玩笑来毫无下限。
再说了,今天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吧,谭啸枫还打他了。被人按在地上打呀,尤其还是一个女人,苟君侯觉得自己的让步已经很大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