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要是能回家鬼还待在这儿啊。
“师傅……”谭啸枫壮起胆子喊了一声。
“怎么了?”苟君侯被打断回忆,十分不爽。
“我……我口渴。”
苟君侯叹了口气,拿起装水的竹筒站起身来。
谭啸枫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紧张得冒冷汗。
一只手搭上了谭啸枫的肩膀,谭啸枫一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伸手去接水。
“诶。”苟君侯突然又把手缩了回去。
“怎……怎么了,师傅?”
苟君侯皱起眉毛,“谁让你动了,继续扎,手也不许动!”
“我……”谭啸枫真的快疯了,“我不用手怎么喝啊?”
苟君侯把谭啸枫的下巴一抬,将竹筒凑到她嘴边,“我喂你,诶,以后可要记住了,练功的时候不能偷懒。”
谭啸枫被呛了一下,水都喷了出来,她眼中泛起了绝望的泪水,说:“师……师……师父,我能给自己擦下吗?”
苟君侯笑了,笑得特别好看灿烂,他盯着谭啸枫的下巴,用大拇指擦去了她脸上的水。
“没关系,师父也可以帮你。”
“啊……”
谭啸枫差点被吓得坐地上去,苟君侯还全无察觉,干完他自己想干的事情后,他又抬头对谭啸枫鼓励的一笑。
谭啸枫……
谭啸枫整个人呈僵硬状态,她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苟君侯的离去。
这又是……什么新的整人招数吗? 苟君侯变了,他变得让谭啸枫害怕,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谭啸枫是首当其冲也是唯一的受害人,她每天都被搞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吃饭的时候,苟君侯突然要给她夹菜,洗碗的时候他抢着去洗,洗澡的时候……当然了,苟君侯在这方面倒是没有做出太过头的行为,他只是每天帮谭啸枫烧好洗澡水而已。
而已……苍天大地啊,而已!
谭啸枫真受不了这些而已,苟君侯以前别说给她夹菜了,不和她抢就不错了。至于洗碗烧洗澡水之类的,那更是天方夜谭。他们以前都是分好工的,一人一天,绝无例外!
谭啸枫简直要被这个总是突然变脸换人设的苟君侯逼得神经衰弱了。苟君侯这是怎么了啊,他的人格又分裂了?
他果然是个精神病吧?!
这天,苟君侯又要给扎马步的谭啸枫喂水。
我的天……简直跟浇花一样准时啊!
但是苟云檀,你怕是没养过花吧,你不知道水浇多了,花是会被淹死的吗?
苟君侯不知道,他喂水喂得很开心,很高兴,乐此不疲,并且已经喂出了心得。
“小心一点喝,不要呛着了。”
谭啸枫意思着喝了一口。
苟君侯:“不喝了?”
谭啸枫赶紧摇头。
“会口渴的啊,这么大太阳,应该多喝一点嘛。来,师父喂你……啊,张嘴……”
谭啸枫脑子往后一仰:“不、不、不,师父,我真的不渴!”
“不渴吗?”苟君侯皱起眉头,他想了一会,“好吧,等一会我再来,多喂几次也可以。”
“苟君侯!”谭啸枫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怎么了?”走到一半的苟君侯转过头,充满不解的盯着谭啸枫。
谭啸枫飞快的露出一个标准笑容:“师……师父啊,其实我可以自己喝的,你不用……”
“你又想偷懒了?”苟君侯把脸一沉。
“不,绝对不是!”谭啸枫求生欲望十分强烈,“只是……我就喝口水而已,这也……算不上偷懒吧?”
苟君侯叹了口气,十分语重心长的说:“丫头啊,不积蛙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又说,千里河堤溃于蚁穴,你实在不应该这么放低对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