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桥_作者:画七(208)

2019-11-18 画七

    池叙:“没有许愿的大学。”

    许愿沉默了。

    过了会,池叙忍不住反问她:“你想考哪所大学?”

    许愿:“有兽医专业的大学。”

    池叙:“?”

    许愿十分嫌弃地看他一眼:“虽然给狗看病可能薪水不高,但是我愿意为爱献身。”

    池叙:“……”

    许愿跟池叙吵架,摔门离去。

    回到家后,许愿越想越气,于是拉黑了池叙。

    拉黑前,她给池叙发了一句话:“爸爸今天就相亲:)”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许愿拉开门,表情冷淡眉目透着不耐烦的男人抬起她的下颚,指尖摩挲肌肤滚烫。

    “相我行不行?”    阳春三月, 陈鸾怀胎七月,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像个胀起来的皮球, 最叫人难受的是手脚都开始浮肿,每到晚上都胀得想哭。

    这样的情况连着十几日, 太医一夜夜的被拎过来, 眼看着皇帝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暗沉下来,太医院院首不得不主动求见了皇帝。

    御书房里, 纪焕将笔搁在一边, 白纸上是重重的一道划痕,浓深的墨晕染开来,他紧皱着眉,看向下头跪着的太医,问:“你方才说的那话是何意思?”

    王太医是太医院中医术最高明的,女人生孩子这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可那位身份金贵,没怀之前就受宠得不得了,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提前说明总比到时候从天而降的无妄之灾好。

    他敛了心神, 镇定开口:“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身子原就不足, 小时受过寒,若想顺利生产,需得日常多走些锻炼下身子。”

    纪焕从椅子上起身,声音低哑, “皇后的模样你也瞧见了,双脚肿成那样,连路都走不了,如何多锻炼?”

    而这恰恰是王太医忧心的地方。

    皇后腹中的孩子来得出人意料,他原本听从皇帝命令给明兰宫那位开了补身的方子,想的就是两三年后待皇后身子全好时再考虑子嗣的事,那时要生产也不会如现在这样艰难。

    “皇后体虚,怀胎期间也没有多加走动,虚不受补,微臣忧心生产时会有所风险啊。”王太医头低了些,声音却不低,一字不落的落进纪焕的耳朵里。

    “有何风险?”纪焕岂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当即就冷了声追问,面色已见阴沉。

    “若无意外便也罢了,微臣现在只怕两种情况,一种是未足月早产,一种便是生产时熬不过去。”

    从那日开始,也不知怎的,无论男人有多忙,御书房的奏疏堆成了小山,他也还是会每日抽空扶着她去别的地方走走。

    或就是庭前的小院绕几圈,有时走得远些,甚至到了御花园。

    天气暖和,陈鸾现在一走路便只能看见高高挺起的肚子,连脚尖都瞧不见,偏生男人似是下定了决心,竟半分不松口,跟他红眼闹别扭都没用。

    态度从所未有的强硬。

    陈鸾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什么。

    但她不说,每日儿照常吃吃睡睡,再不济就随着纪焕到处走走。

    再过了十日,在一年中最温暖的时候,大燕迎来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

    三月二十,三公主出嫁晋国,红装浩荡绵延数十里。

    高高的城楼上,太阳闪着点点金光,如同一只温柔的手拂过脸颊,陈鸾瞧着那长长的仪仗在晋国来使的护卫下出了宫门,她忍了忍,最后还是抿着唇垮了笑容。

    纪焕大抵是知道她心里不舒坦的,他点了点陈鸾额心,道:“又不是从此不回了,何必伤感?”

    他这会倒是看得开了,先前不知是谁跟着在城墙上站了那么久,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男人口是心非到极致了。

    “也称不上伤感,袁远待婵儿上心,今日又是难得的好日子。”陈鸾站了会,直到那长长的仪仗出了视线,才又道:“只是总有些不放心罢了。”

    “等出了大燕边境,袁远会亲自带人去接。那日他说的承诺你也听着了,既然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开了那个口,就必然不会食言。”纪焕捏了捏陈鸾有些发胀的手,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