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拾遗录_作者:羹一瓢(127)

那个笑容暖融融的,抬眼一看他的眼里也是温柔,若玉就痴痴地看着忘了说话,那些神怪武侠滑稽、荒乎其唐的怪诞传说、粗劣的图画、简单的文字全都抛到脑后了,拉着他的手回家了。

季杏棠亲他的耳朵,把耳垂含在唇里轻捻,手也沿着白瓷的腹肚向两胯揉弄,他大概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把自己当成了浪子王孙,在他耳边说道,“你这颗心在想我没有?”

若玉的睫毛扑簌簌的扇,转头看他,把眼泪吞咽下去,他心想:你若是再早一点问我这句话该多好,“哥……你别问、别问……”

是他自己分不清爱和欲了罢,转身搂住他,脸贴着他的脸颊厮磨胭脂油彩弄了满脸。季杏棠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若玉想,夜里他可以做作,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耻笑,花钿落了满怀,两个人跌进了浴池里。

交颈相拥,衣裳卷起来扑着人脸,暖热的气息烘着耳畔,温水上漫,衣袖又浮在了水面,上面的花纹荡漾着,是落红。交缠的软舌那么温柔燃着了他的全部,什么都忘了,一边亲吻一边去解他的皮带,素白的衣裳堆叠在水面上,把脸埋在他怀里急促的喘息,意乱情迷之际就让他进入,痛让他回过神来,拧着眉哀哀呻 吟一声,“穆柯……”

顶弄和戳刺让他叫的羞煞人,双腿却紧缠住了季杏棠的腰,温水又漫上脖颈差点把他溺死,他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瞳孔被耀成了琥珀色。

若玉便趁人之危偷了一整晚的香……

第54章 忍辱负重

第二天季杏棠被清晨的凉光唤醒,头脑还有些发胀,他撑着双肘坐了起来,裸着膀子再掀开被褥,胭脂粉腻还有干凝的白块抹在被单上,这是怎么回事?

季杏棠慌张地找件衣服穿上,收拾干净下楼去,在楼梯口看见了奶娘,一个鲜妍明媚的少妇,打扮的却朴素干净,是刘婶找来的,她刚生产过奶水比较充裕。她看见季杏棠有些畏怯,弯了腰说声二爷好。

季杏棠缓住了步子点点头,下面刘婶已经做好了饭,季杏棠忙上前问道,“梓轩呢?”

刘婶双手交叠放在腹前慈蔼地笑道,“小爷一大早便出去了,是卢小少爷接走的,他说二爷不用担心。”

季杏棠整了整领带,心虚地噢了一声,转眼看见了坐在餐桌旁的白啸泓,那双冷峻的眸子摄住自己,让人不寒而栗。昨天白啸泓说沈公在白公馆里出事了他要回去看一看晚上便不回来休息,宝子黏在他身上不让他走,便让刘婶跟着把宝子也带走了。然后发生了什么,他想不起来了,不敢确定又真真假假分不清楚。他垂着眼坐在旁边语无伦次地问道,“昨天晚上……噢……沈公那儿可好,回去睡得好吗?”

白啸泓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眼睛一刻也不离开他的脸打量。他暗自揣度又忽地笑道,“还好。你呢?”

季杏棠捧着茶杯抿了口茶水,“还、还好……”

季杏棠吃了饭看了看奶娘怀里的宝子,吃了奶正睡着,小胖脸通红,他用指腹擦了擦脸上的血丝,说道,“待会儿给他擦些雪花膏,别皴皮了。”

白啸泓看着他说道,“他哪有那么矜贵,从小让你惯的娇气,早晚再养个小婊 子出来。”

“别胡说八道。”

等季杏棠走了,白啸泓走进了他屋子里,刘婶把被单拿去洗了。白啸泓心里怎么想没有人知道,他转身看见奶娘在旁边杵着,她凄切地说,“白爷,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您就……”

“什么时候怀上了,什么时候再说,到时候我不会亏待你们。”

季杏棠开着车子跑了好远,在路边停了下来。他眼神飘忽望向远方,手指不安地在转盘上来回敲着,他实在想不起来怎么回事,像是做了一场香艳的梦,人人都是清醒的,只有他在糊涂,他想先去找若玉问问清楚,又忽然叹息,若是自己色迷心窍,怎么有脸面和若玉对峙,又怎么和大哥交待。

喧嚣的大街上,季杏棠看了看手腕,“啧”叹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今天十点约了冯友樵见面,还有十分钟,其他的也来不及考虑了,一踩油门急转弯去了冯友樵府上。

这府也不是隆高的官邸,而是一个叫精武堂的武馆。

季杏棠到了门口刚巧碰见白啸泓从车里出来,他上前说道,“你怎么来了?沈公戒毒你费了不少心思,在家好生休息便是。”

白啸泓瞧他少有的匆忙样子,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又双手抄进裤兜里,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放心啊”,他靠近了揽住季杏棠的肩膀拍了拍往武馆门口走,轻松地说,“冯友樵这个人,今日革 命,明日反动,心狠手辣又胆大包天。仗着有些斧钺在所不必的死党给他卖命,天不怕地不怕,他就是个亡命之徒、就是个莽夫疯子,怎么敢让你单枪匹马地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