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肖听着这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说这还用问?
不过他看着姜柔的神色,脑中一转,似有似无地笑着:“那得看你表现如何了,若不定本侯高兴了,到时候也就管一管你。”
姜柔似乎有些失望,转过头不说话了。
郁子肖真是拿她没办法,想到今晚姜柔心情不是很好,怕她又去想些杂七杂八的。他心中一急,便把姜柔拉近,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不悦道:“你又想什么呢?殷娘跟你怎么能一样?你是我夫人,我怎会不管你?”
姜柔垂下眸子,轻声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郁子肖看她神色淡淡,总觉得是在敷衍自己,他顿时有些烦躁,“那殷娘本就有问题,你拿她跟自己比较什么!” 姜柔愣愣地看着他:“什么?”
“我说殷娘有问题。”
郁子肖蹙眉, “我先前一直猜不到卫及理的事情是谁透露出去的, 直到跟你回门之前, 找到了一些线索。”
姜柔讶然:“你是说, 殷娘她……”
“那消息, 是殷娘透露给太子的。”郁子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我先前还当她是个看透世事的,没想到也是如此不堪之人。”
他先前就怀疑, 以卫及理的谨慎程度,不应该会留下什么痕迹让太子发现。他顺着卫及理查到了那个在户部任职的门生身上, 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之处,直到他发现此人也常来迎春楼,而且爱听殷娘弹曲。
与自己不同, 那人似乎是极恋慕殷娘,常常在那里喝个宿醉,极有可能走漏了风声。
他这才怀疑到殷娘头上,所以第一次带姜柔到这楼中时,故意谈起让姜柔透给太子假消息一事, 结果当天晚上派去跟踪殷娘的人就发现了她写给太子的书信,悄无声息地拦截了下来, 带回给郁子肖过目。
其中言语真切, 不过是想让太子将她赎去,在宫中做一名乐姬,将来好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而已。
想来竟是十分可笑。
姜柔听了,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郁子肖还怕她误会, 又冷着脸道:“不过就算没这回事,我也不会让她进府的。”
姜柔闻言,心中怀着一丝小小的期翼,不确定地问:“为什么?”
郁子肖看了她一眼,生气道:“自己想。”
姜柔看着一旁的郁子肖,想起了初来侯府时,那人疏远冷漠的样子,又想到近来这人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也不知为何变成这样,她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就这么沉默着一路回到了侯府。
临到晚上入睡时,姜柔躺在屏风后面,也看不到郁子肖的脸,才试着叫了一声:“侯爷。”
郁子肖的声音从屏风那边传来:“怎么了?”
黑夜给人掩饰,许多答案似乎也能淹没在其中,给人以沉默的权利。
姜柔借着黑夜,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那句话:“侯爷当初说厌极了姜柔,是真的吗?”
这句话问出后,像沉进了黑暗中,良久,都没有回应。
姜柔心中空落落的,她也不知自己在失落什么,闭着眼想要入睡,却听到那边传来闷闷的声音。
“本侯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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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及理的事情告一段落。
那晚中秋宴上,郁子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席间几次挑衅,料定太子会心虚。萧承文果然派了李公公回去,查看东宫可有异常,却遇上了郁子肖先前派遣的人。郁子肖的人佯装碰面的样子,将东西递给了李公公,那李公公不明就里,也不知是不是太子的意思,对着陈义也解释不清楚,罪名似乎就这么落定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其他的事,交给明吾卫去做就好。
这日萧承昱登门,两人在书房谈事情。
“宫里有了消息,写有裴胤名字的叠册被交于刑部,父皇下令让明吾卫协同刑部一起调查,果然查出来户部账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