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静静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看起来已是一丝生气也无。坐在床边的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手,那人只着一层单衣,背上的脊柱都显露出来。
她认得那个背影,那是郁子肖,可是比现在消瘦了许多。
对盼晴来说,这便是她的劫吗?
她头一回意识到,并不是只有探自己,才能看到自己的祸事。
姜柔走进屋中,看到郁子肖又靠在那里,不过这时看的是她来时的方向。
“侯爷。”姜柔坐在他身旁,将那个药瓶递给他,“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郁子肖接过东西,轻轻嗅了一下,微微蹙眉:“这东西哪来的?”
“我从……盼晴那里得来的。”姜柔瞒了自己在盼晴后颈看到的画面,说,“盼晴不会害我,这应当不是毒药。”
“我也未见过这东西。像是草药做的药丸,但也不可冒用。”郁子肖怀疑,“那盼晴不是你的贴身丫鬟?这东西她从哪来的?”
“说是从郎中那拿来的。”姜柔想到盼晴躲闪的神色,她心中猜测,这东西并非是取自药铺,不过盼晴不肯说,或许有她的道理。
郁子肖把药瓶往旁边一放:“这东西先放我这儿。”
姜柔点头,看着眼前的郁子肖,虽然受了伤,气色不算好,但还是个极好看有生机的人,与她看到的画面里那个萎靡的身影截然不同。
“侯爷。”姜柔声音有些沙哑。
郁子肖抬眼:“嗯?”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侯爷会不会……”姜柔不知怎么,想问他会不会娶别的女子。
不过她想,郁子肖今年也不过刚及弱冠,怎有不再娶妻的道理呢?
这回若是让他自己去选的话,会选个明艳活泼的女子吧,不像自己,总也学不会如何去取悦他。
最后说出口的只是一句;“会不会难过?”
郁子肖看着她,先是一愣,随后眼神变得有些冷:“我不会让你死。”
姜柔没说话,他干脆坐起来,握着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道:“这回是我料错,牧风这几日到南泊一带打探消息,我以为留你一人在府中才是危险,没想到萧承文打的是这个注意。”
“我不会再留你一人了,你别怕。”郁子肖想了想,又补道,“就算我不在你身旁,也一定会赶去救你。”
“我不会丢下你的。”
姜柔看着他极认真的样子,即使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此时此刻,她心里知足了。
“嗯。”她低下头,轻轻道,“我也是。”
郁子肖听了,嘴角一扬:“我饿了,想喝粥。”
姜柔会意,站起身来,柔声道:“嗯,我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 郁子肖:媳妇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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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不知道啥毛病,每次更新都显示成修改,作者日更!日更的! “混账!谁让你对郁子肖下手的!”
皇宫内, 皇上一把将手中的奏折砸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弯腰, 恭敬地捡起地上的奏折, 双手高举着, 不急不躁道:“父皇息怒。”
“你就这么容不下他?”皇上负手而立, 转身冷眼看着他道,“郁绍已死,如今的定国侯并无实权, 你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伤他,你让当年跟随朕的老臣们怎么想!”
太子低着头, 语气不急不缓:“儿臣没有。”
皇上怒哼了一声:“不管你有没有,那日郁子肖中了箭伤从林中出来,众臣心中自有想法, 又岂是朕能左右的。”
“儿臣不在乎他人怎么想,郁子肖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儿臣也是为了我萧家的江山着想。”
“祸害!?那郁子肖这么多年,早长成了个不成器的,身无功名, 又无官职,即便他有心, 又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也值得你费这么大心思?”
皇上说到此,冷笑了一声,“为了我萧家的江山?如今撑着这江山的是朕,还轮不着你来着想。”